134这厢失（3） (1 / 3)
        “神，陛下以为什么是神？”张隽执着茶杯的手又是一顿，将杯子搁在檀木桌上，眸色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帝王。

        文帝陷入思索，半晌才道：“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无所不知，大约便是神吧。”

        张隽打了个手势，示意尔玉去后厨拿冰沙。

        “可是陛下，倘若这是神，这样的神拿来又有什么用处呢？陛下您身处高位多年是不是也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是不是也曾想挥霍手中的权利？”

        “倘若神永存不灭，那么他还会保持一颗初心么？”

        张隽托着高山流水的摆件，将其中茶水倒进废水桶中。

        “既然如此，道门中人为什么又要寻求永生，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一种能让人永生的方法吗？”

        彼时的文帝还是壮年，却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张隽微微一愣，转念又想：“这历朝历代，又有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与世长存呢？”

        “陛下，道门中人寻求的并不是肉体的永生。”

        这世间有很多道士，然而真正踏入修行的却极是少，宫里边每年都会拨出一大笔银钱以供道门修行，张隽便是这些修行的道人之一——实则也没多少人，这一代，只他和三火道人两个，他们这一派之中人数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十指之数，张隽一直想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并不能给大晟带来什么利益，为什么大晟还要养着他们。

        未下山前，张隽也曾问过三火到人，三火道人只是坐在那株不分四季的开花的桃树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并不说话。

        “真正的道士，寻求的是精神的永恒不灭。”

        张隽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文帝身后影影绰绰的游魂野鬼之上，笑得愈发的友善。

        “那你觉得，朕百年之后，谁最适合做这江山之主？”文帝问道，正逢着尔玉端着托盘进来，精致的银碗里边，雪白的冰沙宛如梦境，红的果酱、紫的桑葚汁混合在一起，看着便能驱散这空气中的烦闷。

        “陛下心中已有决断，又何必来问在下。”张隽垂下眼睑，将一碗冰沙推到文帝面前。

        “你与他向来交好，等朕百年之后，请你看顾好他。”文帝手里捧着冰沙，目色之中多了一丝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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