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便折花（3） (3 / 3)
        张隽冰凉的手指抠在马车内壁，他定定的看着那座如意楼高高的招自他眼前飘过，景瑜今日难得的没有再外边骑马，握紧了张隽的手，张隽有些茫然的转眼看向景瑜，景瑜没有话，一双眼中满是关切。

        “尔玉。”张隽喃喃着，手里松开车帘，将头埋进景瑜怀里。

        空气中的寒意让张隽牙齿打颤，他紧紧的攥着景瑜的衣襟，红色的丝线被张隽扯掉了不少，头却依旧是在往景瑜怀中钻着，仿佛要钻进这个人的身体里，寻一处可以安生哭泣的地方。

        “尔玉。”张隽神思恍惚，他想起时候尔玉带他去屋顶看雪，他从屋顶摔下在结了冰的池塘里，父王罚他在雪地里跪了一夜，而他在母妃的怀里发了一夜的烧，迷迷糊糊里似乎也是这种感觉。

        但那时候似乎没有这样冷，尔玉也还在，张隽将脸埋在景瑜的胸口，感觉着景瑜轻缓的拍着他的后背，一颗惊慌失措的心似乎又回归了原位，他深吸了口气，掩下眉睫之中的泪水，才开口道：“让你看笑话了。”

        “我看的笑话还少吗？”景瑜手中一顿，听着张隽话瓮声瓮气的，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

        “确实不少。”张隽一听景瑜这样，便忍不住磨牙。

        他赤着脚跑过的长街，写了他欠下酒钱的木板，玉清殿前与他亲密接触的九十九阶玉阶，鹿西中落荒而逃之时那一转眼对上景瑞、林默成时的狼狈……景瑜一一都见过。

        “是我的错，那会儿我陷入昏迷之中，并不知道尔玉他做了这些。”景瑜张了张嘴，一双眼中多了一丝血红。

        “尔玉做了什么？”张隽问道，隐隐觉着有哪里不大对。

        “没什么，都是我做的不够好。”景瑜摇了摇头，问道：“你将他埋在哪里，正好路过，带我去看看他吧。”

        张隽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我可能又做错了事。”

        “我将他埋在，埋在……”张隽松了手，景瑜身上的这件新衣已然是不能再穿出去了，张隽有几分心虚的道：“城外的一棵歪脖老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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