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问初心（2） (1 / 4)
        “我并不觉得难过。”二毛摇了摇头，他笑得极是温柔含蓄，像闺中待嫁的姐，“他并不爱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他死了，我也见不到他的尸首，可我却觉得，这世间感情最好的状态莫过于如此了。”

        “何解？”张隽心下疑惑，二毛洗了手，又继续去和粉。

        灶里的火烧的极其旺盛，二毛沉默着将水烧开，放下汤圆煮熟之后舀出来递给张隽。

        张隽的手已经冷透了，此刻抱着装汤圆的碗，顿时有种不出的满足之感。

        二毛在碗里放了白糖与桂花，香气清幽，张隽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娘也喜欢在煮好的汤圆里边放桂花。”

        “我有位故人，也喜欢。”二毛淡淡一笑。

        “那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确实很温柔。”二毛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张隽不便打扰，等着他回神。

        “他也很温柔，且待谁都温柔。”二毛给自个儿倒了碗热水暖手，彼时锅里已经传来肉香味，他看了眼张隽，“很多人都很喜欢他，但是他的地位太高了，我见不到他。”

        “他若是认识你，你只需要跟他家里的下人报名字，就可以见到他了吧？”

        张隽有些不大确定，手里边捧着碗，分明吃的极饱，却也没有忍住，寻了只勺开动。

        “他不认识我，我本来也想认识一下他，但是你知道的，我长得太丑了。”二毛的声音细若蚊蝇，张隽极是想，真正的文人雅士是不会在乎相貌上的美丑的，但他又怕玷污了二毛口中的那个“他”。

        张隽突然间有些好奇，假若景瑜有一天也会与旁人起他，该是什么样的语言与神情？

        ——啊，你张文秀啊，认识，不是很熟，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穿得跟衣冠禽兽似的，实际上连禽兽都不如，两面三刀笑里藏刀的事情都是他能够干得出来的。

        ——你张文秀啊，顶着张仙人皮却净干缺德事，成天怂恿文帝削他的权，文帝不答应便逼死了文帝，推着太上了位，又逼死长公主，遣散文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搞个议罪银制度弄得民不聊生，欲告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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