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负势竞上伪开颜（四） (2 / 2)
        我扭过身去看水面上的画舫，道：“了不要就不要。”

        他也学我趴在了桥上，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在晃呀晃，温声软语道：“真是孩儿才吃的玩意儿吗，这不恰好是你吃的？前些日是谁咬着糖人不肯撒手的？”

        “为师瞧着这糖葫芦挺漂亮的，既然你不要，那为师就……”

        着，他就把鲜艳的糖葫芦往嘴边送，看得我是惶恐万状，风驰电掣间攀上了他的手臂往自己嘴边拽，他并不放手随我，跟我较起劲儿来，我连连道：“不许动！是我的糖葫芦，你不准吃！”

        “适才是谁不要的？怎么反悔了？”

        眼见他邪佞衍生的唇就要美滋滋地凑上去，我忙欺身而上张大了嘴去咬糖葫芦，不想，我的门牙才啃下了一口红糖，鼻尖就与月夺城的鼻梁相撞，疼得我“哇”的一声就叫了出来。我捂着鼻泪眼涟涟地看着他，他却看也不看我一眼，饶有兴趣地研究着糖葫芦。

        我狠狠抽噎一下，妄求得他怜香惜玉一把，却听他如清风细雨般绵绵道：“了几回了，女孩家的出门要带手绢，这不，想擦眼泪擤鼻涕都没帕。”

        我有带的，但我这刻更想把涕泪都蹭他衣襟上，我幽怨地看着他：“师父，我鼻好痛。”

        他终于肯将目光施舍到我身上了，拨开我的手，“来，为师瞧瞧，呀，歪了！”

        我自是不信，我顺势捞起他广袖擦脸，由于衣料上乘，用来擦脸很舒服，不硌人。我再想去夺糖葫芦时，他皓腕一转，糖葫芦已经落入水中，激得水波微皱，他：“这东西太脏了，里头的果多数是坏的，苏月不可以吃。”

        言罢，他携我过了对岸，落脚于一处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恰好收拾出一张桌来，店里的伙计立即将我们迎到那头去。由于我不饿，只要了两份甜点，两道冷菜，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已有不少人开始注意我们，此中不乏出门相姑爷的戴面纱闺秀。

        这时间，月夺城问我：“苏月可有想过自己的今后？”

        “今后？”这个词对我来看似遥远，实则一直都缠绕在我的脑海里。为他面前的杯斟满清茶，我才嗫嚅着，“全听师父安排。”

        他轻叹一声，举杯对檐外月，眉间的一缕愁绪不知为何。

        喧嚣的厅内只有这里静默，满城的笑语也漫不至此处，遗得一片冷清。他不愿作语，便由我来挑破阴霾的笼罩，我道：“苏月愿意跟随着师父，去哪都好，若师父不喜我在身边叨扰，苏月便任凭师父差遣。假如师父是真的不要我了，那无论我是恣意江湖或是浪迹天涯，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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