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旧病复发（下） (3 / 4)
        在叶修的眼神问询下，卢凝月抽了抽鼻，嗫嚅了半天才声道：“我不想……帮何九……”

        叶修再度愣住，掀起卢凝月旧病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他可以看清卢凝月脸上泛起的晕红，她也意识到自己脸上在发烧，想把头埋得更低一些，但叶修紧抓她的手，她也不可能做出趴在地上之类的举动，只能期寄自己的头发有把发红的脸颊和耳根遮住。

        叶修陷入沉默，如果之前还不知道问题所在，那么现在他意识到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是一种经验之谈，往往这个时候都是因为叶修自己的缘故让别人难办的。

        卢凝月出这话的时候基本上是将她的决定做了定性，但是并不是她的内心没有愧疚，在没有出这个想法并加以确认的时候，她一直默默地与自我抗争着，而叶修一直没有发觉。

        叶修轻声：“你可以直接拒绝的。”

        “但是……”但是她拒绝不了叶修，叶修有意帮助何九，所以她才答应帮忙，但是她自己并不想帮何九，在答应之后反而陷入了自我厌弃和自我烦扰之中，压力逐步积累直到旧病复发。

        卢凝月焦虑的必然还有他对何九的在意，叶修是明白的，只是没想到会把她推回到曾经的阴影之中，若是如此，自己曾经默许的诺言就根本没能实现，他就是亏欠卢凝月的，她帮他稳定了伤残动荡的魂魄，他却成了她的魂魄动荡的元凶，真是可笑，真是让人笑不出来……

        卢凝月没，叶修却是懂了，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又在脑海中一个一个否决自己想要做出的决定，记忆中的教训还在提醒他一走了之不是斩断与其他人缘分的最佳手段，如此选择的话往往会起到他不想看到的反效果，但他每次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却也总是没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因为她们真正想要的，他给不了。

        实际上，对叶修来，帮助他人，是在谋求两种需要——做了自认为的正义之事的满足感，以及肌肤之亲带来的心灵上的慰藉，一个是信念的支撑，一个是精神的满足。

        这一点他非常清楚，所以并不觉得自己的帮助是无私的伟大的，值得别人感激歌颂的，因为自己本身就是抱着目的来的。

        只是命运总会跟他作对，那些他帮过的人往往不得善终，总会因为叶修的冷淡变得焦虑，或者因为过于依赖叶修，过于在意叶修的看法而患得患失，到头来还会做出一些相当愚蠢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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