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夜 “五年！只要五年！”（八） (4 / 4)
        而当他父亲终于松开手时，眼前哪有什么哥哥，只有一堆白灰、一朵殷红如血的花。

        我曾在祭的记忆里见过这种迅速湮灭的死法，当时的我还以为，除了魍魉与殷家之外，我身边还有第三方势力。现在明了了，是魍魉在我面前分饰了两个角色——一个帮助我、一个迫害我。

        女人哭着晕厥过去，男人手忙脚乱地扶住，律影上前查看。而生生站在一旁，战栗不已。

        前一秒，他还在为哥哥剥夺了他的五年时光而憎恨；下一秒，因为父亲所的真相而震惊；后一秒，他只看到尸骨无存的哥哥。他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僵硬，突然崩溃地尖叫一声，叫醒了晕厥的母亲，而他，直挺挺地翻了下去。

        “虽然什么都没收到，倒也算一场好戏。”

        我回头，冯古无声地笑着，看着我：“你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蓄意谋杀了他们。真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心术不正。”

        “冯古，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冯古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笑话，轻蔑至极。他抬手指了指房檐下的匾额，：“看见那个字了吗？易，交易。他们出愿望，付出代价，而我，帮他们实现愿望而已。”

        冯古又指向地上那朵花：“他一生时运不济，幼年被父母抛弃，好不容易被收养，却因为养父终于有了亲生儿而遭到冷落。因为经济拮据，他高中辍学，弟弟却无忧无虑地考上了大学。他出门做生意，家里只给了他可怜的一点点本金，惨败收场。”

        冯古作回忆状：“想起他第一次找到店里的时候，他还依旧觉得弟弟是他人生中最宝贵的存在，所以以弟弟的五年时间为代价，换取了他五年的好运。这次嘛……代价是‘余生’，他们俩的余生！可是原本一对的项圈毁坏了，”冯古耸了耸肩膀，“结果就是，契约反噬——他不仅要付出余生，还要付出他的灵魂。”

        我看着冯古，他一双眯起的眼睛如狐狸一般狡黠，只听他：“走吧。不走的话，连上他们一块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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