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夜 白云寺·天命有归(二) (1 / 3)
        天还未亮，寺院里晨起的钟声已经响彻天空，课堂里的诵经声就和从鼻尖一抚而过的檀香一样，不真切，却深入心肺。

        按照寺院里的规矩，章纪文从昨天开始斋戒，需要一天之后才能亲手将画供上佛堂。

        我还依稀记得那个画灵就算变成怪，也在拼命保护章纪文的样。最后却消散在我的剑下，想起来便心生愧疚。

        诵经声传入脑海，给心灵带来一种莫名的平静。

        “呜……未……未……”

        寺院里的客房都是二人间，章霁茜是女眷，单独一间。申湫和我比较熟，便又和我同一间。

        诵经声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房间另一边的申湫突然带着哭腔起梦话来。

        胃？胃抽？

        申湫的声音断断续续，又因为哽咽，压得极低，我一听便不心笑出了声——在梦里胃抽到哭了？

        我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离开，刚穿过一个月洞门，便看见空荡荡的院里，章纪文一个人坐在石桌前，面对长盒满腹忧伤。

        我正踌躇是退回去还是上前打个招呼，章纪文便发现了我。

        “梅雨啊，怎么起这么早？”

        “啊……申湫梦话，我醒了就睡不着了。”

        “来，过来坐。”章纪文往身边的石凳送了个手势，我看了长盒两眼，过去坐了下来。

        “嗯……我听茜茜过，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好像救了她一命？”章纪文此时完全没有了那股职场气息，话语里笨拙地试探，就连我也听出来了。

        也有可能，是故意装出笨拙？我垂眸沉吟，点头：“野营的时候，她在北山差点出了事故。”

        章纪文点了点头，但显然没有注意听我的话，左右手不停地交换着相握，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地舔了舔嘴唇，问：“这问题也许有些唐突，但是……梅雨你相信这世界有鬼神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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