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夜 向雪神祈愿(二) (3 / 4)
        中年人的胳膊上戴着一块黑布，大概是老爷爷的儿吧？

        “那个……我就住在别墅区，来看看爷爷……”

        中年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随后被内疚取代。

        “家父已经去世了，昨天刚过了头七。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进来给家父上柱香吧。”

        我愣愣地跟着中年人走进屋，却发现这里和我昨天见到的样完全不一样。这里是一个灵堂，到处都是一片雪白，简直就像屋里也下了一场雪。

        白色的桌上摆了两张照片，一男一女，女的大概就是老爷爷的老伴了吧？

        我接过中年人点好的香，丝丝缕缕的青烟如同连接因果的线，连接、纠缠，有时又断开、再连接。

        我把香插进香炉，飘渺的青烟将遗照与我们阻隔。

        “爷爷，今天桃花开了，很美。”我对着遗照如此。身后中年人的神情倒映在遗照的玻璃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转身把袋交给中年人：“上次来玩的时候回去晚了，爷爷就借我一件衣服，我今天来还的。”

        “啊！这是那时候……”中年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件衣服，诧异之后，热泪盈眶，“年轻人，你有心了。不瞒你，我年轻的时候家里苦，父亲好不容易给我买了一件新衣服，我却因为争吵把它给扔了，没想到……爸爸一直留着它……”

        中年人跪在老夫妻的灵位前，热泪扑簌：“就因为那一场争吵，我和爸妈断绝了关系。后来虽然赚了钱，给爸妈置办了房，却没敢回来认错……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在爸妈膝下尽过孝……”

        我站在一边，不知道应该作何表情。因为没有勇气而错失的机会，是无论用多少悔恨也无法换回来的。

        “叔叔，听院里的桃树是爷爷和奶奶一起种的。”

        中年人听到我话，很快止住了眼泪，回答：“是啊，我离家出走的时候还只是棵树苗……可惜啊，现在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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