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血脉（四） (2 / 4)
        阿尔刚缓和的情绪再度纠结起来。

        路维斯果然知道附身伊萨克的就是泰伦斯，而且，听他话的语气，两人还是旧识。

        一想到路维斯也是拜恩后裔，阿尔直骂自己糊涂，泰伦斯一定也像现在这般，向路维斯招安过。他为什么不同意呢？成为一名巫妖是大多数心醉魔法的法师都会选择的道路，没有时间的限制，没有家族、血脉的羁绊，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法术的研学之中。

        “被巫妖抚养长大，对亡灵也不像人类那般排斥，又身负皇室之血，为什么不去帝国？在那里没人敢刁难身份尊贵的皇子，可以为所欲为，甚至是亲率不死铁骑踏平侮辱过的南月联盟。”路维斯就像初见时那般，端坐在那张老旧的木椅上，神情倦怠。

        “的确，我不排斥亡灵，甚至考虑过为了任务不惜变成亡灵，但是……当我真的面临抉择时，我却退缩了，不是惧怕死亡，而是……不喜欢死亡，我不喜欢泰伦斯的疯狂，那种吞噬一切生灵的执念最后也会毁了帝国。”这是对奥洛芬和西希莉亚都不曾出的心声，阿尔也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与他没有实际血缘关系的老人出自己的真心话。

        他确实一度动过到第二帝国的念头，借着亡灵不断扩张的势力寻找巴尔，可随着与泰伦斯的接触步渐加深，他又产生了抗拒的心态。和星之长相比，泰伦斯太疯狂了，信徒如此，所侍奉的神灵也不会好到哪去，亡灵和活物不同，它们所踏过的每一寸土地只会生灵涂炭，没有创造与再生，这片大陆，甚至是整个世界都会销往，成为一个死的世界。

        虽然跟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巴尔相比，站在亡灵一边的做法更为简易，但……他打从心底里抗拒，一如不知道为何会对路维斯产生莫名的亲近感一样，阿尔不愿意看到这个世界的覆灭，哪怕他最终会离开，返回十界城。

        “安吉尔主教是血脉的继承者，在我看来，与其是太阳神玛雷的代行者，不如，是世界树的信徒。的理念、价值观无一不符合中立的特性，既不偏向善良，也不偏向邪恶。难怪当初会选择世界树作为自己的徽纹，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代行者？”从路维斯口中，阿尔听到了一个特殊的名词。

        “就是神祇在世间的代言人，通常是教宗，或者是持有圣器神殿骑士、高阶祭祀。无论什么职务，他们都拥有神赐之能这一共同点。”

        路维斯的解释让阿尔联想到召唤火炽鸟时，它的那番至今也想不透的话。

        ‘时限未到’指的是什么？听它的口气，似乎认定我一定会召唤它？

        ‘觉醒’……又是什么意思？它前后两段话的态度也既然不同，先恭后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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