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四章：出征
        下午，东京火车站内。一列火车上，整齐地坐满了即将出征的士兵。喇叭里播放着歌曲：“吾听候吾皇呼召，在今晨为君献上生命，启程为国家而战，日本男子……”

        士兵们跟着喇叭纵情歌唱，个个唱得热泪盈眶。

        唱完之后，士兵们透过开着的窗口，正在和车下的亲人们挥手告别。舒尔茨和米物各自拿着相机，忙着寻找合适的对象拍照、采访。

        野田龙兴将身体探出窗外，手拉着野田信子纤柔的小手，依依不舍。但他的眼睛忙里偷闲，目光在站台上来回搜寻，却始终没有发现吉村俊夫妇的身影：“岳父岳母都没来，我理解他们。信子，你回去也不要埋怨他们了。”

        “你能如此理解，我简直太高兴了！夫君，我替父母谢谢你！”野田信子感激地说。

        “看到火车上的大日本帝国军人，我感到，这些日本男人个个变成了真神。这是一个非常光荣的时刻，我觉得，我似乎和他们在一起，身体闪闪发光，迈着坚定的步伐穿过支那大地。”月台上的传马枝子激动地对野田爱子说。

        “可不是嘛。”野田爱子说，“我真是激动死了。”

        “姐夫真是帅呆了！”吉村洋平渴慕地说，“我哪天要是真能穿上这身军服踏上支那大地，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吆西，小弟，我在支那等着你哦。”野田龙兴对吉村洋平挥着手说。

        “姐夫，支那见！不见不散！”吉村洋平激动地说着，双手不停地挥舞。

        “龙兴，好好干哦，不要辜负了天皇陛下的殷切期望！”南城对野田龙兴说。

        “南城君，我会好好干的。”野田龙兴说，“请等着我立功的喜报和胜利的消息吧！”

        “龙兴，好儿子，勇敢战死值得骄傲，喊着天皇万岁去死吧，就像落下的樱花！必胜！”野田泽对儿子呐喊。

        “必胜！”众人跟着呐喊。

        火车一声叹息，载着满车的“炮灰”向前“轰隆隆”地驶去，像是有无限的不愿意。人们依依不舍地向着渐行渐远的火车挥手；吉村信子、野田爱子、传马枝子等人，个个满脸激动的泪水。

        桥本一郎气喘吁吁地赶到火车站站台，望着已经消失了火车踪影的铁轨和逐渐散去的送行人群，大骂：“八嘎牙路！警察署居然不通知我来为英雄们壮行，真该死。真拿我当间谍待啦，我回去非把特高部和宪兵队掀个底朝天不可！”

        “您说什么？间谍？谁是间谍？”他的身旁一个人好奇地问。

        “滚！”

        那人讪讪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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