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屠城 (4 / 6)
        顾西涯的确先是一怔，随即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

        既然能得先帝青眼，亲赐状元郎的出身，又将爱女许嫁给他，足以见得他并非只会死读书的呆子，相反，顾西涯出身良好，自小受的家族教养也不遑多说，再加上自己成年后往来大江南北，也曾多次出游，见过各地风土人情，也听过不少奇闻异事。林林总总的，都让顾西涯与一般的文人有了极大的区别。

        不巧，他曾在江宁府住上过小半年，亲眼见过当时的四海归一阁如何行事。

        是时四海归一阁的执掌人还是上一任的老阁主，而谢星河当初也不过才入四海归一阁没多久，虽然由老阁主亲自教养，但也常常下山来，在金陵城中四处游玩。

        顾西涯静静地注视着谢星河，过了片刻，终于将面前如此丰神俊朗、神采出众的青年与记忆中的那个孩子重合起来，他的心底微微一动，跟着也笑了一下。

        仿佛觉着这件事来得太巧，可又觉得来的……又正是时候。

        “顾大人也想起来了吗？”谢星河莞尔一笑，姿态放松随意，“那年大人在江南，秦淮河上有孩童失足落水，围观者指指点点却不曾出手，最后还是大人拼力相助，才有谢某如今坐在此处。”

        这种陈年旧事……还是不要提了吧？

        顾西涯动一动眉，没说话，看着谢星河的目光深邃不明——若是我一早就知道你其实会凫水，甚至还游得不错，那时只是为了捉弄跟你一同下山的随从而已，我又何必出手？

        谢星河的嘴角噙了一点细碎的笑意，看着顾西涯的目光里隐隐掺了些叹息意味：“无论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我今日既然来了，大人想必也知道我的来意。”

        顾西涯的眉心不动声色地一皱，似乎猜出几分，又不太确信。

        他看着谢星河。

        谢星河也以真挚目光回望过来，片刻后才道：“宗泽老先生以身殉国，其情其义天地可感，然而其中有一桩不为人知的隐秘缘故，这与宗老先生是否含冤而死有着莫大关系，不知大人可有兴趣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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