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中秋（上） (4 / 5)
        宜阳长公主先是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她本就是灿烈如野玫瑰的长相，虽然随着年纪渐长，眉眼渐渐温柔了些，这会儿自在大笑时却也重添几分昔日的熠熠神采，年纪倒是可以忽略了，近处看着，仍旧是个不容人直视的美人。

        顾西涯深深地看着她，忽然喊一声：“应柔。”

        这是她的小字。除了父母，也只有顾西涯常常这样喊她了。

        宜阳长公主的心底蓦然柔软了，天上皓月，四周明灯，就连面前精美可口的各色点心她都放不到眼里了，心里，眼前，统统只有这个人。

        相伴二十来年，从彼时的少年相知再到如今的相濡以沫，他们一同走过了那么多岁月，经历过那样多的事。

        在这样的一份情谊面前，以前的、以后的风风雨雨，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嗯。”宜阳长公主应了一声，伸手过去，辉亮的月光下，两人十指相扣，是一个近乎依赖，托付信任的动作。

        顾西涯的小拇指勾着她的，轻轻晃了晃，低声说：“成亲那一晚，我是不是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当然记得。

        “今儿正好是八月十五，我再补一句吧，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信我一回，阿衡不会有事，阿衍更不会有事。至于咱们，以及举国上下……无论过程怎样凶险，最后，都会化险为夷的。”顾西涯最后说，“一念卜不了的卦，算不了的签，以后……我来算就是了。”

        虽然不知道顾西涯是哪里来的这份底气，但是顾西涯既然这么说了，宜阳长公主也没有不信的道理——信，总比不信要好啊。

        千里之外的凤翔府的中秋节，却比本就气氛凝重的京师更加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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