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不测之渊 (1 / 2)
        是要死个明白么？

        完颜宗翰盯着他，目光鹰视狼顾，颇有一番枭雄气势，一开口，更是将完颜宗望的最后一点希冀都给击得粉碎——

        “太子可还记得，陛下曾想将北辽的那位辅国公主纳入后宫，却被她的烈性脾气给惹恼了，一怒之下就要将她发落，直接了结性命的事？”

        完颜宗望当然记得，然而完颜宗翰的下一句话却如同石破天惊：“太子连夜赶回，劝陛下将人交由您处置，说是与其让这位公主痛快地引颈就死，不如让她活着，受尽百般折辱，对于天潢贵胄来说，这样的处置，远远比死亡更可怕，也更让他们心生敬惧，好让她彻底折服！”

        “太子哪里知道，当你说出这话时，就已经代表自己的立场了？陛下是天子，他的诏令，他的话，天下无人不有服从的，你却贸然提出另一番建议，不是给陛下找不痛快么？”

        是这样的么？完颜宗望霎时觉得可笑至极，他将叔父视作亲父，这么多年来一直诚心以待，最后竟落到这样的结局么？

        “太子不信？”完颜宗翰凑近了，语气恶劣，沉沉笑道，“你说，你的这个提议，当真是要让那位辅国公主受尽折辱么？微臣派去那间浣衣院的探子晌午回来，可是说了，那里头腌臜的事儿多的很，却无一人去动那位北辽的公主，这是为什么呢？”

        完颜宗望的目光偏开一点，不欲去多看这位堂兄一眼，他想，不过是在将人送道那间浣衣院后，自己让那耶律南音在身边多站了一站，又多瞧了几眼，给了管事一个“这是太子的人”的暗示，保她无虞就是了，如此也是错，那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他又后知后觉地想，对了，刚才完颜宗翰说了，顾衡身边，一直跟着影子。

        那么……顾衡又如何了？自己对他的一番情意，最后竟害了他吗？

        “你到底……把他们都如何了？”完颜宗望只觉着自己说话时嗓子都发干了，极困难，极艰涩地将话问了出来。

        完颜宗翰的目光变得愈发深沉狠戾了，他顿了一顿，方才慢慢地道：“那个中原来的小蛮子，生得倒是俊俏，白白便宜跟着他的影子了，真是可惜。至于那位北辽的公主……我在没过来时，就让手下的人去了那间浣衣院寻她，现在想来，应该已经在从那里折回会宁的路上了吧！”

        什么？！完颜宗望的心头一跳，耳中好似惊雷齐鸣，外头明明安静至极，他的耳边却嗡嗡作响，辨不清后头完颜宗翰又说了什么！

        他想，我这样失态，到底是为了顾衡，还是耶律南音？

        惜花爱花，不过是人之常情，他顾惜耶律南音的一点心思，成了害她的利器，而顾衡……是他亲自将人推入不测之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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