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妃子笑 (3 / 3)
        ——这个时候，说什么外人的事呢？

        不过念奴娇的事着实有几分值得说道的地方。

        本是官家小姐，因着父亲渎职一事而获罪，流落至此，故事说到这里，本也没什么新奇，历朝历代，总能数出那么几个不幸流落烟花地的奇女子，要么家风清白难以受辱，要么同流合污不复骄矜，而念奴娇却还有那么一点不同。

        人生的前十四年，她生在闺阁之中，学的是琴棋书画，懂的是治家理财，无外乎是一个出嫁女的必备技能，十四岁生辰刚过，她就因家中失势而被迫来了横波台，做了一名官妓——未得上峰允许，终生不得脱奴籍的官妓。

        本是骄傲的掌上明珠，一朝花落，任谁都觉得这样的女子在横波台过不了多久，而念奴娇最开始也着实有几分失意困顿，不愿与人多来往，直到有一日，她遇见一个人，知道女子亦能不让须眉，渐渐地就换了性子，开始与人多说几句话，最后只凭一把琵琶，一曲妙音，而非将男子困于指尖的绕指柔，赢得了横波台的花魁娘子的名头。

        “她是个清倌？”听到此处，顾衡不觉蹙眉，虽说私下里打听姑娘家的这些私密事并非光明磊落之举，但他也实在好奇。

        孟舟挠一挠鼻尖，眸色略暗，轻轻摇头：“也算，也不算。能够得其青眼的，便可成为入幕之宾，而若是她看不上的，哪怕一掷千金，也不一定能够换来佳人一笑。方才念奴娇倒是也不遮掩，直与我说了，也有几个想要为她赎身的，她看不上，便也没了下文。”

        这倒是有些奇了……顾衡不由想到前朝的偌多名妓，野史话本里常有她们的身影，常常重情义而轻财帛，莫非这个念奴娇也是横波台上的一抹亮色？

        孟舟抬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抚着，掌下的触感温热，又有一节脊骨突出，孟舟忽地叹一口气，也不知是为了哪一桩缘故，“我可从来都不知道，前朝的那些从良名妓里，还会有专注于国事，爱将兵法推演与十八般武艺都要学一遍的？”

        什么？！

        顾衡从孟舟的怀里起身，仿佛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孟舟。

        “听起来是很匪夷所思，不过这事半点不掺假。”孟舟伸手拧一下顾衡的鼻尖，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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