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琵琶弦 (3 / 4)
        简直胡吣！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齿孩童，还能经受不住这一点子人情冷暖带来的世态炎凉？皇宫大内，禁中深处，里头的弯弯绕可比眼前的这一桩要厉害多了！

        顾衡蜷一蜷手指，索性扭了个身，舔了下嘴唇，又将手指放到唇间濡湿了，朝窗纸上轻轻一戳。

        ——咦，怎么还捅不破了？

        那些个话本里头，不都是这么演的么？主角但凡想要偷听偷看点什么，这么一试，十有八九是能成功的啊！

        一旁的嬷嬷有些尴尬：“横波台的姑娘不爱被人听去一些私密之事，咱们这里的窗纸，都是专门请了手艺人特制的，比起寻常的窗纸要厚实许多呢。”

        顾衡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两声。

        看来是老天都不让他行这般鬼祟伎俩了，也是命中注定。

        实在不行……等事情了结，他求一求孟舟，总能套出一两句话来的。

        守在门口太过无聊，顾衡天马行空地瞎想了半晌，忽然忆起方才的惊鸿一瞥。

        念奴娇美么？的确是美的。不过与汴京城中的小乔、秦桑都不同，那些人生在北方，却都有一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独属于江南女子的柔媚之美，就连说话作态，也都是典型的女儿意气，而念奴娇虽然也生得清丽宛然，身段窈窕，眉眼间却更多一点飒爽英气，尤其是她反弹琵琶，将要以琵琶细弦击杀对她出言不逊的那人时，抿紧了嘴唇，眉梢一吊时，几乎能让人忽略她本来的面容，反而为她的一股子英勇心折。

        如此女子，才能有唱出东坡居士的《定风波》的词中洒脱的可能啊！

        顾衡双手抱胸，靠在廊柱下回忆着念奴娇唱过的那一曲《定风波》，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殷十三娘来。

        到底是他辜负了这份情意，也不知道那个性情冰冷高傲的女子，在回了四海归一阁的阁主谢星河身边后，又会去做什么？

        房中。

        三两杯盏，一壶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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