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念奴娇 (3 / 4)
        顿一顿，他只模棱两可地道：“似乎是个叫‘念奴娇’的，唱歌挺好。”

        哪里只是“挺好”？顾衡不赞同地看他，深深觉着这兵痞子不懂得欣赏。

        这会儿歌姬已唱到了“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一段，回环往复，吟唱复沓，较之刚亮嗓的一句，竟是更能显出东坡词作里头的闲逸意味来！

        顾衡听得心旌摇动，简直想要与这位素未谋面的歌姬进一步深聊，然而等到一曲终了，又换了一个关西大汉的豪迈高歌，这位歌姬也连面都没露，而歌声到底从何而来，反而成了全场都未解的谜题。

        顾衡只觉着抓心挠肝，也不想去多管横波台的花魁娘子到底对孟舟是个什么意思了，伸手去扯一扯孟舟的衣袖，轻声说：“行远，咱们去瞅瞅，这位歌姬到底在哪儿好不好？”

        孟舟顿时头疼起来，心道：这个‘念奴娇’可是花魁，燕州城里的富户一掷千金都未必能得到她青睐一眼，可想而知有多难见！更何况我也不是想带你来逛窑子的啊！

        奈何顾衡睁着一双清澈眸眼，就这么眼巴巴地瞅着他，孟舟心里沉一沉，行吧，豁出去了，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为了方便，他们原先就坐在大堂，这会儿只要一起身就能离开拥挤的人潮，孟舟便拉了顾衡的手一道转出来，从大堂往廊下来，正拎着热茶壶寻机给客人添茶的伙计见了，问道：“二位有什么吩咐？”

        “无事，”孟舟一摆手，“茶饮得多了，有些内急，想寻个更衣的地方。”

        “二位顺着回廊走，走到头就是了。”伙计手头有活还走不开，却也不含糊，给他们指明了路。

        孟舟谢过，便与顾衡一道往回廊尽头走。

        “横波台里头没撷芳楼、红袖添香那么复杂，”孟舟道，“咱们不用走到头，再走两步就是通往楼上雅间的楼梯，方才唱歌的叫‘念奴娇’，在燕州城挺有名的。”

        顾衡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似乎隐隐回过味来，脚步一顿：“她就是给你斟酒的那个花魁？你不是说记不清叫什么了吗？”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孟将军有苦难言，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楼上似乎传来一声怒喝，是女子的清亮嗓音，隐隐还有几分熟悉！

        顾衡也听到了，与孟舟对视一眼，便一同奔上楼梯，去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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