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栗子糕 (3 / 4)
        说到打仗，顾衡眉心一蹙，低声说：“我前些时日也梦见过你，不过不是什么好梦，梦里头你还受伤了，就腰腹上，也不知是谁挥的刀，留了好大的一道口子！”

        孟舟略略一怔，干脆伸手解了腰间的盘扣，将银甲卸去，褪了外袍，露出精壮的腰腹，顾衡的呼吸顿时一窒，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了一碰。

        ——上面果然横亘着一道刀伤，不过已经结了痂，血色也不甚分明，眼看着是将要愈合了。

        孟舟翻了个身，在他身边躺下，探手过去，把顾衡整个人连带着被窝都拢进自个儿怀里，一时有些诧异：“梦境之说，竟能这样准吗？”

        他又忍不住想到自己前一晚做的那个梦了。

        顾衡显然也想到了，半是怀疑半是忐忑：“可是汴京的城墙高逾数十丈，外头又有护城河围着，俨然是固若金汤的，怎么会被金人轻易攻破？”

        孟舟沉吟片刻，正要说话，方才被他喊进来，吩咐完了又退下的小兵便在外头恭声道：“将军，您要的伤药送来了。”

        顾衡的眸眼睁大了，看着孟舟翻身而起，在榻边正襟危坐，然后清咳一声：“进来吧。”

        那小兵也乖觉，先前进来时便没多抬眼，这会儿更是没有多往四周打量，手中捧着一个黑漆托盘，走近了，将上面的两瓶伤药都在榻边的小几上放下，又将另一个粗瓷碟子并一个茶壶也摆上小几，口中道：“将军刚才吩咐备下的糯米栗子糕厨上已经蒸好了，另有一壶茉莉花茶，正好吃了糕点后解腻。”

        顾衡听他说得这样细致，不由从被窝里转过头来，往这小兵身上瞅了一眼，生得眉清目秀，还挺好看，他这一颗心没来由地就酸了一下，见孟舟只笑一笑，没多说什么，就让小兵退下，心头的那口气儿这才顺了。

        “想什么呢？”孟舟递上一块糯米栗子糕，里头的栗子不是常见的细碎栗子粉，反而颗粒分明，咬一口下去就能嚼到香甜软糯的栗子，再掺上几丝蜂蜜的香气，既甜又香。

        顾衡捏着糯米栗子糕吃了几口，只觉着满嘴生香，先前奔波一夜，他也没来得及吃什么，等到入城，寻了早点铺子，虽然点了一堆吃的，但也没什么胃口，反而是手中的这一块糯米栗子糕勾得他开了胃，吃完了，舔一下嘴唇，小声说：“还想再吃一块。”

        “这一碟子都是你的。”孟舟干脆将碟子都给他，笑道。

        顾衡一手捧着碟子，一手又捏起一块新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这一块香甜的糕点上，直到孟舟掀了被子，他才猛地醒神：“你做什么？”

        孟舟拧了热布巾给他擦身，见他脸面白净，便将布巾覆在他的颈子上，细细擦了，又往下去，肩膀、锁骨，再到因着惊讶而略略起伏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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