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苦衷 (2 / 2)
        顾衍见一旁搭着一件厚实些的外衣，走过去替他拿起来披上，又听顾西涯淡声道，“可是做人做事，总是一帆风顺的，怕也不尽然全是好处。这孩子心性绵软，得有一番历练才是！”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衍只觉着父亲话里有话，不等应声，就听顾西涯问他：“后日一早，你便要离京，先前我听阿衡说起，你想带他一同去北境，他只怕你是当真，慌的不得了！如今你虽换了地方，是替北辽人守国防，不过有你在他身边，想来也不碍事，带去历练两年也不错，你的想法可改了？”

        “……”顾衍的心又跳了几跳，忽地想起刚才无意瞟见的“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段说的是五胡十六国时期，前秦皇帝苻坚灭燕后，将燕国的两位皇族，清河公主及其幼弟慕容冲都收入后宫的香艳轶事。

        那慕容冲，不正是前期被苻坚捧在掌心，视若珍宝，要什么给什么，后期却暴戾残忍，借苻坚兵败，趁机图谋造反，了结了苻坚性命的男宠吗？

        好端端的，父亲为什么要看这个？

        顾衍的脑中转得飞快，这时只觉着事情棘手，枉他以为自己眼明心亮，却原来，顾西涯亦不是没有看出半分端倪的。不过想想也是，就阿衡那个高兴或者不高兴都摆在脸上的脾气，哪怕装的再像，任谁都能轻易看出来他的真正心思了。

        “阿衡……”他斟酌了片刻，犹豫道，“在京中生长这么多年，陡然一下子要与孩儿一起去北境，他会不会……”

        他的语气太过迟疑，这话就越说越慢，顾西涯难得凌厉一次的眼刀又直直地逼视过来，在战场上一向杀伐果断，对着孟舟都能好一顿冷嘲热讽的定远将军也不由顿了一顿，忘了自己后头要说什么。

        “罢了。你也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不得已，回去睡吧，这次，就当为父……什么都没说便是。”顾西涯并不常摆出长辈的架子，这次也敛了笑容，皱一皱眉。

        外面似乎是起了风，檐下的铁马丁零当啷地晃动起来，这样的响声并不大，传的也不远，一无所觉的人仍旧可以安睡如昔，灯火未熄的书房里，这一对父子彼此对视良久，都没有再说话，似乎都听到了对方的一声叹息。

        对苻坚和慕容冲之间相爱相杀的这段八卦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了解一下，古代有龙阳之好的皇帝还是蛮多的，非常有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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