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缠斗 (2 / 2)
        两人在御街上站定，彼此相距不过十数步，黑夜，暴雨，街上几乎空无一人。

        孟舟骤然一抬头，看到御街的另一头竟在此时转过来一个打更的更夫，并几个行脚僧，顿时暴喝一声：“避开！”

        对街的几人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随后顾衡从书铺里冲出，奔向御街那头，顾不上雨水扑面，丝毫没有迟疑地便将人劝开，众人见孟舟与那老者相对而立，虽没动静，却似有千钧威势，便也不敢多事，赶忙退开。

        长街上，大雨淅沥，只剩下横剑胸前的孟舟，以及面色依然镇定的白发老者。

        几乎就是同时，两人旋身而起，老者轰然一掌横劈而来，雨势顿时一变，孟舟击剑相挡，“铿铿”几声，丝毫不敢大意，这才勉强将人逼退几步。

        顾衡在长街另一头的屋檐下遥遥看着打斗的二人，心跳一拍赶着一拍，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从袖口里摸出一支竹笛，放到唇边，急促地吹了一声。

        竹笛声清脆，好似黄莺初啼，破开沉沉雨幕，迅速传到了远方。

        孟舟与老者过招之间全神贯注，彼此都分不出神，因而都未曾留意这一声犹如莺啼的竹笛声，顾衡注视着不远处的剑影纷飞，掌风如刀，只觉着手心都在冒汗，暗暗地想：军巡院的人怎还不来？

        自从康王遇刺的事情发生后，官家便对军巡院的护持不力大加斥责，军巡院为了保住自己，也为了汴京城的安定，便由军巡院里的能工巧匠迅速赶制了一批精巧的竹笛出来，在两天之内就分发到了皇室众人的手中。

        这支竹笛的精妙之处恰恰在于，它的声响与其他笛子不同，却又清脆响亮，很快就能传到远方，皇室众人倘若在汴京城里遇到险情，只要吹响竹笛，不过一时半刻，就会有军巡院的人赶来，即使救不了命，也能迅速擒获行凶之人。

        顾衡的这支笛子还是傍晚出门时自家娘亲三令五申让他带上的。虽说和孟舟一同出门，基本上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但是……万一呢？

        他在前一刻还觉着自家娘亲想太多，可如今……他咬了咬嘴唇，浑没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在上下打颤。

        电光火石间，老者与孟舟便已对过数十招。孟舟先前在密道中就听到了老者的脚步声，轻灵悠闲，料想这人武功不低，此时过招，更有切身体会。

        他学的是家传的临渊剑法，走的是轻灵的剑法一路，老者的功夫却诡谲的很，只用几颗佛珠作为武器，周身却像是有罡风护体，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任他剑招无数，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出破绽！

        恰在此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疾速响起，踏破沉沉雨夜，朝着御街奔来！

        是军巡院的人到了！

        抗震救灾哪家强，大宋汴京，认准军巡院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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