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抽丝剥茧（下） (3 / 4)
        孟舟看了褚英半晌，似乎猜透了他心中所想，再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聊了这么半天，又都彼此沉默了许久，等到夜深了，便都各自散了。

        第二天，孟舟早早地起了，走出营帐，看到演武场上正在进行操练的军士，远远比昨天多了数倍，虽然仍有许多人没来，但也勉强算是一种进步，他只笑一笑，也没多管，径自走到演武场旁的一处空地上，解了腰中的临渊剑，一招一式地开始练起临渊剑法。

        素练横江。沧海悬日。白羽射鲛。平沙白虹。这是孟家家传的临渊剑法，一共四式二十八招。

        旋身，再落地，出招，再收剑，不知怎么的，孟舟在练剑的过程中忽然想起，幼年时祖父与父亲，亲自为他演示这套剑法时的情形，心里微微一热，赶忙甩了甩头，将脑中的杂念都抛去了。

        演武场上军士的操练其实也没有什么章法，或三五成群，或形单影只，见自己的长官虽然没有过来指挥，但也没呵斥他们的散漫，便在操练了将近一个时辰后，赶着厨房开饭的时间点都各自散了，等到孟舟练完剑收招，看到演武场上几乎没人时，也只是笑了一笑，没多说什么，自己也转身就去了厨房。

        这天他也没有与军营的将士们说什么，只一个人坐在营帐里，把近年来的军备账册都仔细地看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最后索性将账册一收，转身大踏步地出了营帐，径自去了隔壁天武军的军营。

        天武军的现任指挥，严峥正握着手中的马鞭，在营帐里与一众将士们解析最近操练的长处与不足，一抬头就瞧见了掀开帘子走进来的孟舟，不由一笑：“昨儿才刚见着了人，今天就直接过来了啊？这大半天里，说说，感受怎么样？”

        前几日孟舟就已经来过这里，向他问询了半天关于捧日军的情况，昨天一大早，他就听到消息了，说是捧日军的指挥到了，正与人比试呢，又是弓箭又是马术的，一琢磨，不是孟舟，又能是谁？

        见严峥摆手让手下的将士出去，孟舟便找了地方坐下，将捧日军的军备账册在面前摊开，看了严峥一眼，只笑道：“天武军如今也是这么个情况吗？”

        什么情况？

        严峥凑过来，索性就站在孟舟的身后，看了看他带过来的这本军备账册。这样的账册，天武军里自然也有一本，基本上就是记录各个军营所需的军备用的，例如弓箭、马匹、投石机等等的出入情况。

        像是眼前的这一页，“宣和三年正月，购置长弓三百把，箭矢六千发。三月，出老瘦马匹二十有余。”就很正常，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吗？”孟舟哼一声，“这两年里没有再记录弓箭的出入、损耗情况，正常来说，捧日军的库房里，至少还有三百把长弓。”

        严峥看他一眼：“不对吗？”

        “今天早上我与人比试，其中有一样就是射箭，心里惦记着要盘查军备，我就没带自己的过来，直接用了库房里的。赶巧是自己亲自去库房取的，看到库房里的弓箭储备，莫说三百把，就是它的一半，我也没见着！”孟舟皱起眉，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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