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山盟虽在（下） (4 / 6)
        见柳如梦脸色泛起一丝愠色，纳兰纾予赶紧解释道：“整个社会是一个大熔炉，但同时各个阶层之间也是泾渭分明，就像你平时接触的人都是与你处于同一个阶层或者虽然分处不同的阶层但却同属一个群体的人。比如说，你的同门师兄妹和其它世家弟子，你们家族的长老护法执事等。”

        “然而，你也会时常遇到另外一些人，比如你们家族的杂役婢女，比如现在街上走动的普通百姓等，但你从不会也从没想过要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也就是说，你下意识地把他们归入了一个特定的群体——乌合之众。”

        “虽然这个社会是由少数精英所推动，但若少了根基庞大的乌合之众，精英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义。当然，精英也会有乌合之众的一面，上古有位毛子称之为低级趣味，这个我们暂且不讨论……”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柳如梦扑闪着一双美丽而疑惑的大眼睛道。

        “咳咳……这个，你觉得有什么动物比蚯蚓更了解土壤么？”纳兰纾予回归蚯蚓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柳如梦滴水不漏道。

        “厄……那不说这个。其实，在社会上有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就像蚯蚓滋生于土壤一样扎根于社会的最底层，那里是他们最隐秘的土壤，是他们的天堂。你说，他们会不熟悉自己的天堂么？”

        “你是说……”柳如梦若有所悟道。

        纳兰纾予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忽走到路边的一个货摊高声道：“老板，这个发簪怎么卖？”

        “小兄弟，你可真有眼光！”货摊的老板是一个精明瘦削的中年男子，他看了一眼纳兰纾予，又瞥了一眼他身侧的白衣丽人，略一失神，便大献殷勤道：“这个发簪的来历大着呢，它名叫凤求凰，相传是上古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定情之物，可是我家的祖传宝物，不知传了多少代了。”

        纳兰纾予一愣，随即不由暗骂，心道自己不过随便那么一指就扯上了上古两大情圣，这也太山寨了吧！

        “小兄弟是打算买了这簪子送给身边的美人吧？我看这位小姐貌若天仙，也只有这凤求凰才配得上小姐的仪容。本来这簪子我是非一百两银子不卖的，但我看两位郎才女貌，十分顺眼，就勉为其难打个八折吧。八十两，只要八十两银子，小兄弟就能赢得身边美人的一片芳心啊！”

        突然，那中年男子谄媚的表情被一脸哀色所代替，真是翻脸如翻书：“唉……要不是生计艰难，我也舍不得把家传宝物拿出来卖啊！真是愧对先祖，愧对先祖啊……”

        八十两？纳兰纾予看了一眼那簪子，虽然做工十分精致，但其实际价值恐怕不会超过八两银子。瞥见柳如梦大为意动的神色，纳兰纾予无奈地摇了摇头，能不买么，这不是找拍么，更何况对方还有不知多少个先祖在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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