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秋千 (2 / 2)
        柴琦喉咙里发出剧烈的喘息声，如同被激怒的狗一般。他向后退却几步，似乎在盘算加速距离，但是最终又放弃。显然冲动和理智，正在他的意识里胶着着

        徐冲觉得火候差不多，他稍微增加了一点儿速度，让自己更加靠近柴琦，希望他最终能鼓起愚勇，跨过理智。

        但是情况好像有些失控。秋千一下子荡出了悬崖外，好在很快又返回。徐冲赶紧想踩住地面减速，但是发现脚碰不到地了。

        就在刚才，他还能触碰到地面，但是秋千似乎偷偷收起了一两尺长的铁链。

        不等他回过神来，秋千再次冲出悬崖，这次力量更大。他只能惊恐地抓住两边铁链，看着自己迫近柴琦，然后又重新返回。他可以清晰感受到屁股下面的强劲压力，这当然是不正常的。也许是突起的强风造成的，他正越来越快地划过空气，已然感受不到外部的气流变化。

        秋千这样的摆动系统，如果没有外力，只可能渐渐减速，但是现在的情况相反。他想从秋千上下来，却

        不敢冒险一搏，他知道自己一旦脱离秋千，并不会笔直落下，而是会在速度的切线方向运动，这意味着很难计算落点。任何小的时机上的判断错误，都将导致自己飞出悬崖。

        就这样，他在彷徨和胆怯中，失去了第二次机会，再一次荡出悬崖，这次他可以看到柴琦的鼻孔在抽动。他继续在向后退却，但是显然不是为了逃走。

        徐冲双手紧紧握住铁链，无助地在空中高速地运动，不知道这次是自然力量，还是幕后什么人又在操纵自己的命运。

        第三次荡出悬崖的时候，徐冲看到柴琦在大步流星向自己跑来。就在秋千接开始减速的时候，柴琦的最后一步，重重踏到悬崖边缘，然后纵身跃出悬崖，向秋千，扑（或者说砸）过来。

        徐冲只能眼看着柴琦越来越大，脸上洋溢着谜一般自信、欢悦、呆傻的表情。柴琦在空中，最大程度地舒展开身体，准备抓住徐冲，几乎近在咫尺。但是徐

        冲开始向回摆动。

        柴琦到达抛物线定点时，双方靠近的趋势开始减弱。他在空中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的表情也渐趋僵硬。

        徐冲不确定，最后一刻，他的指尖是否触碰到了自己。但是他确切看到了柴琦那张丑脸，在十分之一秒，从极度的亢奋，转变为失落和痛苦，下一刻又开始抽搐，随即向下跌落，变得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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