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出门 (3 / 3)
        认真地望着杨冬青的眼睛，赛海棠答道：“我明白。谢谢你！”

        说不出是满意还是惆怅亦或是其他什么情感，杨冬青怀着复杂的心情点了点头，转身从“入相”门登上舞台，来到军官席上冲着同僚和上司们敬了个礼，随即大步向“新生活”的大门走去。

        赛海棠见了赶紧跟上，一面挥舞双手向表示支持的观众答谢，一面快步撵着杨冬青的背影追了出去。

        眼看将将要出门的时候，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让满是欢喜和离愁的赛海棠停下了脚步：“师哥，你就这么狠心扔下我走了吗？”

        听到自己眼瞅着长大的师弟的悲鸣，赛海棠的心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出来。朦胧着泪眼回头看着视为亲人的师弟，他哽咽着大声道：“好师弟，你先忍耐几天，等我先安顿下来了，一定求长官来接你。”说罢，两手捧着满是泪水的脸，逃也似地奔出了戏楼的大门。

        晕头转向地坐上此前从未坐过的威利斯军用吉普，赛海棠一直沉浸在对未知前路的而迷茫恐慌，以及离开熟悉的生活和亲人的愁苦当中，任凭军车风驰电掣般穿行在人迹稀疏的马路上，不知道自己经过了哪些地方，也懒得知道此行的终点是哪里。就仿佛一片从枝干掉落的树叶似得，顺风飘舞，随波逐流。

        直到汽车远离了灯火通明的城区，搭上过江的渡轮，驶上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赛海棠才渐渐被四周漆黑的环境所警醒，不再纠缠于内心的伤感。

        “这是要去哪？咱们不回军官招待所吗？”鼓足勇气，他用略带着颤抖的声音问杨冬青。

        “谁告诉你咱们要去招待所的，你现在是一名军人，不该问的别瞎打听。”闭着眼坐在副驾驶养神的杨冬青，冷冷地回了一句便不再做声了。赛海棠只好闭上了嘴巴，忍受着吉普上下地颠簸，以及耳边呼啸的风声。

        远处一座巨大的黑影映入眼帘，间或有点点微弱的灯光点缀其中，像是附近有什么建筑群，吉普车开始降低了车速。很快，土路上出现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岗楼，一名执勤的军官拦在了吉普前。

        “停车检查，请出示你的证件！”全副武装的军官板着脸大声命令。

        借着车内军人们递交证件和命令的空当，赛海棠通过岗楼上的探照灯，仔细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只见3米多高的岗楼上，两名头戴钢盔的士兵操纵一挺重机枪瞄准了自己的位置。而土路的两边也用沙袋堆砌出两个机枪工事，射击孔内只能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介于岗楼和工事间的土路上，一座又粗又笨的木制拒马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拒马后面有45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着。看架势，只要稍有不对就会有铺天盖地般的弹雨倾泻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在这儿设有岗哨呢？”赛海棠不觉很是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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