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大恶似善 (3 / 3)
        了。此事之荒诞绝伦简直无以复加到了极点。可是事实历历在目，却容不得有一丝怀疑。

        只见那楚怀人跪在地上磕首大哭，悲不自禁。说到天师教我之时，其意之虔诚，其情之渴望，均是情真意切，无以复加。仿佛若那天师不告诉他，他便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般。

        面对此景谷秋阳丝毫不觉滑稽可笑，荒唐无稽。反而一种深深的惧意隐隐深入骨髓。

        却见那画魂天师厉声问道：“你却说说，楚怀人到底作了哪些恶事？”楚怀人闻言一惊，放声哭道：“天师，求你不要问了。”那天师厉声道：“说与不说在你，可是你可知道，你就是不说，白衣娘娘便不知道了么？”

        楚怀人闻言更自放声哭嚎，形状之凄惨简直不忍卒睹。那画魂天师语声突地放缓，柔声道：“你说了便轻松了。说了，便放下了。说了，便可以洗得干干净净，再世为人了。可是你真的要放弃这样一个机会么

        ？”他言语柔婉，便如情侣间喁喁细语般充满诱惑，那声音更似直入人的心田，叫人委实难以拒绝。连谷秋阳在槐树上听了，也不禁悚然动容。

        楚怀人听得此言，又自哭泣不语。画魂天师却不再逼迫，只静静地看着他。谷秋阳心胆俱裂，心中不禁问道：这楚怀人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然而此念方生，自己心中却似有两个小人在争吵，一个道：“要说，要说。”另一个却道：“不要说，不要说。”一时之间，连谷秋阳也感觉那画魂天师似乎不是在问楚怀人，而是在问自己一般。

        良久，却见那楚怀人渐渐止了哭声，俯在地上道：“天师，我要说了。”谷秋阳听得此言，心中突地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一方面仿佛瞬间心中落下一块石头。而另一方面却又感觉万念俱灰。只在心中痴痴想道：这楚怀人终于要说了。他终于要说了。

        却听楚怀人道：“在下二十岁时，苦练内力，然而进展极缓。”说到这里，语声又自止住。画魂天师见

        状道：“说吧，你便说下去就好。”语声中又似鼓励，又似命令。

        楚怀人道：“先祖师在后山无涯洞中修行，无意间得到一枚火龟内丹。他老人家一直不肯自服，只将它留在身边时时把玩。”谷秋阳听得这里心头一跳，要知所谓内丹一经服用，凡人可延年益寿，修习武功者更是可以内力大增，诸脉皆通。此物可遇而不可求，最是难得。楚怀人所说火龟内丹，想必是其师祖因某种机缘所得。如此看来他定是偷吃了此物，是以才使自己武功突飞猛进。

        看他今日形状，大概他当年作下如此丑事，想必内心饱受折磨，乃至花甲之年尤自念念不忘。今日在画魂天师一再施法蛊惑之下，终于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却听楚怀人道：“我素来争强好胜，师祖又最是疼惜于我。于是我便想了法子，借着给他老人家送饭之时，去偷取那枚火龟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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