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画魂天师 (2 / 3)
        楚怀人闻言一呆，坐在椅上仰视他的脸孔，怔怔地点了点头。只见画师脸上神情诡异莫名，又似讥诮，又似怜悯。楚怀人看到他的脸容，瞬间只觉委屈无比，伤心至极。一时心中千头万絮，只觉有满腔的衷肠，都想要对他倾诉。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又不知如何说起。禁不住又再泪如泉涌，哽咽失声。那画师却也不管他，只管开口说道：“其实你真的就是楚怀人。”楚怀人闻言身子一震，即而摇头泣道：“我不

        是，你不要弄得错了。”

        谷秋阳见状大骇，回首看到桑杰之时，只见他张大了嘴巴，直惊得目瞪口呆。而晴儿则脸色凝重，细细看着场中，全然不理会二人。桑杰传音叹道：“晴儿姑娘，谷大侠，这人先前已经令楚怀人迷失自我，此时却又企图让其恢复记忆，只怕是要将此人内心全然摧毁，永远失去记忆。如此大胆的迷魂手法，我幽灵门中绝无一人可以作到。”他言语之中又似惊骇，又似赞叹艳羡。然而仔细听来，却更是深深的恐怖之感。

        谷秋阳听他此言只觉目簇神摇，一时便如丧魂落魄一般。不由得痴痴去看那画师，却见他叹了一声，道：“你就是楚怀人，只是你想要自己不是罢了。只因为楚怀人这一生一世，不知道作了多少坏事。你又后悔，又不甘心。因而心里暗地里一直盼着，有一天能

        让自己不再是楚怀人，那该有多好，你说是吗？”

        那楚怀人听他说话渐渐停了哭声，只痴痴地看着画师的脸孔，一边倾听他说话。听着听着，居然渐渐浑身颤抖，似乎惶恐无比。待他发问之时，口中几乎语不成声地分辩道：“不--，是。”然而一语未完，却又疑惑问道：“可是，可是你，你怎么知道？”他先自称不，却又说是。即而再反问那画师怎么知道这一切。由此可见他此时心乱如麻，矛盾恐惧之一斑。

        谷秋阳见状更觉骇异，心道：这楚怀人看来竟真是被说中了心事了。可是他武功绝顶，声望绝隆。怎得在这画师眼前，便似光溜溜的孩童一般任其摆布，全无反抗之力，当真是可怖至极。

        那画师长叹一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么？”那楚怀人听了此言，紧紧蜷缩在椅上，突地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委实颓

        丧无比。他呆呆地看着那画师，口中欲言又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谷秋阳此时悲哀已极，纵看不到楚怀人的脸面，也似乎感受得到他内心深深的绝望与恐惧。

        画师见他此状，竟然伸出一支右手，轻轻抚在楚怀人白发苍苍的头颅之上。而楚怀人却毫不躲避，任那手在自己白头之上摩娑。谷秋阳见得此状，惊得连眼都直了。却听画师柔声对楚怀人道：“楚怀人，你且说一说，你活到今天，到底作了多少恶事？”楚怀人身形剧颤，口中哭道：“没有。我没有。”然而他一边说不，一边在语声之中流露出哀求与绝望之意。与此同时将身体缩得更紧，仿佛他知道画师若是再问，自己一定会说了出来。因此在绝望之余，只希望能博得他的怜悯，不要再追问自己才好。

        画师见状笑道：“你不须害怕，你可知道我是谁？

        ”此语一出，谷秋阳等三人心中均自一跳，要知三人见这画师如此邪异，又在布衣神教之中地位如此之高，早就知道此人必是布衣教中不得了的人物。均极欲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此他此言一出，谷秋阳只觉自己心中嗵嗵直跳，屏息静气，生怕自己呼吸稍粗一点，便会听不清楚他说话似的。

        楚怀人颤声泣道：“我不知道。不过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吧。”谷秋阳听得此处，心知楚怀人此时心理完全崩溃，几乎彻底被这画师所掌握。只是心中尚存一丝灵智在徒劳抗拒而已。在他心胆俱裂之际，连画师的真实身份也不想亦或不敢知道了。

        那画师笑道：“其实你是想知道的，只不过又害怕自己知道罢了，你说是与不是？”楚怀人听得此语，不由得口中呻吟一声，歪倒在椅上。看他那模样，便如全身上下筋骨都似给人抽去一般。而他呻吟之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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