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先行一步 (2 / 3)
        白发瘟婆眼中也掉下泪来，怔了一怔，口中却道：“四个丫头，你们先去。在那边等着老婆子吧。老婆子这一生一世，有千千万万句话，都想给你们说个明白。”说到这里，突地仰天长叹道：“天可怜见，自老婆子之后，不要再叫我苗家的好儿女，再有自相残杀之事了。若能如此，我崔红莺死也瞑目。”

        黑旗四凤心中一震，知道自己五人既然施出修罗附体之法，性命自然无法保全。白发瘟婆言下之意，仿佛对因她一时之怒而对黑旗五凤施出瘟毒之事甚是后悔，然而事已至此，自己保证不会再伤害白浅月。也不会再出手伤害她们。只是告诉她们，希望她们死后在另一个世界等她前来，她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讲给自己五人来听。

        而她所说的自自己之后，不要再有苗家儿女自相残杀的话，更是深深地打动了黑旗四凤。四凤先前只觉白发瘟婆凶恶残忍，自私可恶之极。然而经此一番言

        语，却觉她委实有着不可言语的苦衷，而自己与她，似乎都是同一出悲剧里的人物，只是角色不同而已。也怪不得白发瘟婆对自己等人惺惺相惜，不肯出手伤害了。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语放在此时，虽未必恰当，然而黑旗四凤此时心境，确与往昔大有不同。此时瘟毒渐渐发作，四人身上又痛又痒，又寒又热，苦不堪言。大凤听了白发瘟婆言语，怔了一怔，突地颤声问道：“崔姨娘，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家小姐么？”

        白发瘟婆转过头来，一双老眼平静地看着她，口中道：“丫头，老婆子这一生在我苗家人眼里，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你便听过老婆子凶恶狠毒，杀人如麻，却在何时听过老婆子说谎骗人呢？”

        大凤听得此言，眼中露出欣喜之状，回顾另外三个姐妹，只见各个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之态。正在此时，白发瘟婆又道：“丫头们，老婆子若是要害那白家丫头，以老婆子武功手段，早就已经出手，你们四个

        丫头，又怎么能拦挡得住？”

        黑旗四凤面面相觑，心知她说的一点不假。她虽中了四凤两掌，吐了口血，却是她心中苦闷烦恼，甘心承受的。即使如此，对她内力损伤可谓微乎其乎，故此她此时武功内力依旧是场中所有人中最高者。她若要害白浅月，不论是以蛊神天罡的内力，还是用瘟毒伤人之技，凭黑旗四凤的确是万万无法阻挡的。

        黑旗四凤听到这里，心中顿觉大放宽心。却听白发瘟婆又道：“丫头们，你们且安心去吧。老婆子不该在你们临去之时，还在你等身上下了瘟毒。只盼你们在这人世间少受些罪，到了那边，等老婆子一等就好。”

        四凤听到这里，身体齐齐一震。稍许，大凤领头，四人站成两排，向白发瘟婆齐齐一拜，口中道：“多谢崔姨娘，我**先去了。”即而两两相对，相互目视一下，突地拔出弯刀，疾如星火一般刺入对方心窝之中。只听“噗-噗”几声闷响，黑旗四凤的身体两两相对，挤作一团，缓缓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声息

        紫山与吹水看到此时，禁不住口中惊叫了一声，瞬间闭上双眼，仿佛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委实不忍再看一眼。与此同时，心头只觉痛不可当。虽然二人自四凤与白发瘟婆对话之中，隐隐知道她们接下来的作为，然而当真正目睹此景之时，二人依旧觉得震憾无比，又复心痛无比。只觉人世间悲惨之事，莫过于眼前所睹。更令人难过的是，二人虽然身在此局，却依旧宛若看客。对局中之人的行为举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件件的发生，却连一丝阻止的能力也没有。

        白发瘟婆目睹此状，身形剧颤，缓缓转过身体，口中连声道：“好，好。果然是我苗家的好女子，果然一个个都是我苗家人的好女子。”一边说话，一边眼中泪水不断自眼中涌出。孟香香见黑旗四凤自刎，禁不住失声惊呼。然而又见白发瘟婆此状，连忙奔上前来，扶住白发瘟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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