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追查 (1 / 5)
        程彦羲一手握着红酒杯，一手松松地插在裤兜里，静静望着远处的景色。

        他并不住在程家。

        这是他在市中心的一套公寓，自成年以后，他就搬出来住了，回程家的次数有限，却抹不去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他也从没想过要抹去。

        夜色渐深，他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午后。

        他拿着一张奖状从学校回来，这一天本来应该由家长出席，虽然忐忑，但他还是邀请了杜明珠。但事实令他又一次失望，杜明珠没有答应去，也真的没有去。

        即便如此，十岁的程彦羲也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拿着奖状就往杜明珠房中跑。

        刚跑到门口，一声“妈妈”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就被里面传来的激烈的争吵声吓住了。

        “他还是一个孩，从到大，他哪一天不是把你当做亲妈看待的？你呢，出席一个家长会就这么难吗？你非要让孩伤心吗？”

        杜明珠的声音显得更为尖利，“我是他哪门的亲妈？我的儿只有一个，那就是彦和！程彦羲他不过是个私生，你心知肚明！你不要逼我，我肯忍着已经是极限，你要是把我惹怒了，我就把事情全都出来！”

        怪不得，怪不得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给弟弟的。他以为是弟弟年纪，也没觉得什么，但现在想起来，一桩桩一件件，杜明珠对他的厌恶几乎是写在脸上的，只有他，自欺欺人地以为那是妈妈对自己要求严格。

        里面的争吵声停了，房门倏地被拉开，一脸怒气的程家成在看到门口站着的身影时猛地顿住，一脸错愕。

        十岁的程彦羲，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他手中的奖状已经皱得不像样，虽然脸上都是泪水，仍是倔强地挺直了腰杆，越过程家成看进去，最后，视线落在了同样一脸错愕的杜明珠身上。

        杜明珠嗫嚅了两下，像是要些什么，但犹豫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坚决，她看也不看程彦羲，冷着脸：“既然你听到了，那我也不瞒你了，你不是我生的。”

        “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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