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谈判 (1 / 2)
        半个时辰前，渊卓刚进百花楼，便随两位分别名叫“琪丫头”、“瑶丫头”的姑娘领进了一间空旷的厢房中。之所以用“空旷”形容这间房，是因为与红姑娘青萝暖帐的香闺，或晴姑娘清静宁和的闺阁相比，这间中规中矩的房间空牢牢一片，连张椅都没有放置。不过，里间倒有一张红木拔步床与精致的红木梳妆台。

        胡嬷嬷端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神色凝重地盯着盘腿坐在木床上的渊卓。不知是上了年纪，还是肥胖的缘故，在这腊月寒天的季节，她的面部和双手老是发汗，不得不一直捏着手绢擦汗。别看她年近半百的岁数，又富态横生，但她那双眼睛，依旧清明。

        胡嬷嬷心中诧异渊卓安之若素的态度，不得不重新审视她。

        单看渊卓的长相，是精致又讨喜的类型，不似一般的西域少女那般明艳得有攻击性；身材比一般豆蔻汉家女要高挑丰腴许多。光以外形条件来看，她一定会在过几天将举行的“花魁大会”中大放异彩！

        但从她流露出的姿态看，胡嬷嬷断定，她绝对不是好惹的角色！因为，这丫头见自己带着几名壮丁气势冲冲进来，脸上不仅没有任何畏惧的神色，连好奇的感觉都没有露出。一般正经人家出身的女，自然是要先哭闹一番的！可她不同。这实在是反常！

        渊卓见胡嬷嬷盯着自己半晌不话，实在不耐烦，有气无力道：“我们饿了。你得先给我们一些吃的。”

        应渊卓要求，慧不曾离开房间半步，一直同渊卓待在一起。慧又累又饿到了极点，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战战兢兢，现下双眼无神地倚在床榻的木柱边。

        听渊卓这么一要求，胡嬷嬷心中的疑虑已经消了大半：原来这丫头是饿坏了！害得自己胡乱分析一通！

        胡嬷嬷眯了眯眼，微笑道：“想要吃东西？那得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渊卓郑重其事地点头应声：“好呀！等我吃饱了再！”

        “得边吃边！”胡嬷嬷是楼里的调教嬷嬷。她最擅长的不是整治人的招数，而是应付各色姑娘以及同她们谈条件。

        听胡嬷嬷完，一个丫鬟便朝外间走去，渊卓猜想那丫鬟也许是要传菜去的，便朝她喊了一句：“我得先喝汤，或者直接喝粥也行……”

        话一半，渊卓才想起自己落入这枯鱼涸辙的境地中，还讲究这些，实在不合时宜，才住了口！

        虽落入这困境，但渊卓的脑不似慧那样一片混乱。她明确自己的处境。还未入楼，渊卓便大致了解了百花楼的地理位置。入楼后，她见楼中走动的丫鬟和打手，只需粗略估计，便知道，只凭自己的力量，短时间内自己是插翅难飞的！

        现在得先填饱肚，再来细想。

        听渊卓那样嘱咐丫鬟，胡嬷嬷对她商贾之家的出身，再次产生了怀疑。

        据孙大娘介绍，渊卓出身于西域库曼国。家里的香料生意，主要是与大御往来合作的。西域库曼国，崇尚经商。库曼商人的地位相较于大御来，是高出许多的。所以，尽管她是家中庶女，却还是从学习大御的汉家文化。

        胡嬷嬷刚吃过晚饭，听赖姨娘的吩咐，刚进厢房的外间，便闻到一股浓重的山茶油的香味。山茶油是一般民间女绾发用的。出身稍好，又比较讲究的女，是不会用这般浓烈的发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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