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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出狱代价
林铮求情次日,萧衿便被抬回了东宫,可当着整个东宫上上下下的面前,她依旧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赵钦在她床边守了半个时辰,几近昏昏欲睡,最后也不知因为何事被冷翠请了出去。
从北境陪嫁过来的女眷大都是王妃柯氏挑选的,只有几个是崤山营几位士兵的家眷。太走后,便吩咐东宫管事从随嫁丫头里面挑了十来个进了太妃的寝宫,只望她能挑一两个顺眼趁手的就在身边伺候。
一屋的丫头垂头低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等床上的人醒来。
尹鸿升奉旨前来看诊之时,只见太妃的寝殿内乒乒乓乓一阵骚乱,屋外围着些许宫女,主事的女官也在垫着脚往里头探脑袋。
“姚大人,可是娘娘发生何事了?”
女官姚氏一见来人是东宫新贵太医尹鸿升,态度上也好了许多,收敛了方才斥责宫女的口气,略显温婉道:“下官见过尹太医,娘娘已经醒了,只是有个嘴笨的丫头了十一姑娘的事儿,娘娘伤心过度,正在发脾气呢!”伤心过度她其实没瞧出来,只是发脾气是真的,自然得安上个缘由。
尹鸿升心中一凛,眉头不由皱起,“可通报太殿下了?”他心知十一姑娘对于少主来有多重要,当初十一这丫头不堪重刑、不治身亡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姚氏面露难色,谁都知道太殿下瞧不上这个太妃,自然也不敢因为这点事儿去惊动尚在书房的太。“这……殿下公务缠身,尚未通报。”
“姚大人的对,此等事便不用通报了,免得打扰殿下处理公务。”尹鸿升打发了药童在外守着,自己提着药箱进去了。
屋内桌椅翻倒,以前陈列的名贵瓷器如今也只是一堆无用的废片,精美华贵的绫罗绸缎被萧衿执剑劈成片片碎布。在那一堆废品中,双她臂无力的环抱着膝盖,缱绻的身瑟缩在床脚,落寞沉寂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尹鸿升缓步靠近,药箱被放置在不远处,“少主?”习惯了这个称呼,即便在外人面前唤她一声娘娘,可私底下却没那么规矩。
“你为什么不救她?”萧衿沙哑着嗓,脑袋纹丝不动的埋在双膝之间,让声音听起来更添了一丝沉闷感。
“我不该带她来这里的,如果不带她出嫁,她或许还在北宁王府好好的,伺候萧怡也好啊!”如果早知道会让她殒命于此,她断然不会从柯氏那里要了十一的卖身契,千里迢迢将她带来这虎狼之地,悔不当初!萧衿只觉得胸口沉闷如坠千斤,那股浓厚的悲凉仿佛要冲破心门,“她是我害死的。”
尹鸿升不由皱了皱眉,见惯了生死,心境非常人一般的平和,虽然对十一丫头的死也有动容,但时日已久,便只剩下释然了,“少主余毒未清,不宜如此劳神,切忌悲喜过度。”
“若我能如你一般……”该多好!
萧衿缓缓抬头,她痛心十一的离去,可伤心无济于事,血债血偿可不是颓然自弃能办到的,“她的遗体在哪里?”恐怕早已被弃之荒野,无人问津了吧!
尹鸿升自顾自的替她切脉,被问及后半晌才道:“人死如灯灭,你何必执着一副皮囊?少主,你的身还有些虚,此时不宜与殿下再起冲突。如今看在北宁王府的面上,陛下不在追究贵妃遇刺一事,可为了安抚沈家,陛下也是下了狠手,陵王府九姐及笄之后便要嫁与沈家大公了!”
“你什么?”萧衿心下一凛,陵王府将至及笄的九姐?脑海中忽然闪现了赵熙身边那个张扬爽朗的丫头。“皇上怎么会突然替这八竿打不着的两人撮合在一起?”
“这便是你离开天牢、恢复自由的代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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