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兵符 (1 / 2)
        “丫头，你可还在怪朕？”

        乍一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言汐箬觉得很不自在，浑身都不自在。这个称呼若是从旁人嘴里出来也就罢了，居然是操生死大权的皇帝，堂堂的九五之尊，一朝天喊了她一声‘丫头’，实在令她不胜惶恐。

        其实在她很很的时候，有几次或跟随外公或跟着娘入宫的经历。那时候，这个人常会笑着叫她一声‘丫头’。那时候，她也没觉得这个人多可怕，不过是个长了胡比起其他人要威严些的舅舅罢了。

        时光荏苒，转眼间，她已长大成人，再不复从前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外公和娘的相继离去让大将军王府一夜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迫得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她承认那时候的自己很软弱，软弱到一个言浔就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她多希望在自己最脆弱无助的时候，这个该被她称一声‘舅舅’的人能够伸出援手，帮一帮她。但她似乎忘了，在那至尊无上的位上坐久了，这个人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亲切唤着她‘丫头’的人。

        半晌，没能得来她的一声回应，文宗叹息着放下筷。如不是容烈最终的出面，言汐箬早已被送去北漠‘和亲’。在自己那么逼过她之后，她又怎可能不怪他？

        “你应该怪朕的，的确应该怪朕，终归是朕对你不住。”

        如今，他也遭遇困境，方才能对当初骤然失去母亲的言氏姐弟有了感同身受的体会。尤其是言汐箬，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却要为了王府为了弟弟而做出种种牺牲，甚至年纪就进了军营。可想而知，那时候的她心里有多苦，有多痛。

        缓缓的，言汐箬转过身来，定定落在文宗身上的目光清冽而暗含犀利。

        “既然你叫我‘丫头’，那么今日我只当是一场‘舅舅’和‘外甥女’之间的对话，也就有什么什么了。”

        文宗点了点头：“有什么想的你尽管。”

        “我其实只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只有在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后，她才能知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

        “你问吧。”文宗知道这个问题必不会简单，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却也是一个或许能打破桎梏，让他与言汐箬的关系发生改变的一次机会。

        言汐箬连吸了几口气，用以压制澎湃的心潮。

        “我想知道，我娘的死与你有没有任何干系？”她的语调不高，却透着一股坚定与决心。这正是她的‘底线’。无论文宗曾对她做过什么，她都可以既往不咎。但只有这一点，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步的。

        大约是没想到她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文宗着实愣了一愣。

        “你娘难道不是死于疫症？”

        “据我所知，我娘的死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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