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明月即长路 (2 / 2)
        不知何时寝宫里跪了一地的人，当白七梦睁开眼，就听到太医激动地对其他人：“娘娘醒了！皇后娘娘醒来！”

        第一个围上来的是清灵，她焦急地跪倒在白七梦床边，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清灵顾及礼法没有去握住白七梦的手。昨晚白七梦吐了一口血后晕倒，可把她担心坏了。

        白七梦瞧见清灵满眼的红血丝，一半是因为熬了一宿，一半是因为焦急。白七梦抬手抚摸清灵的头发，努力扯起一抹温柔的笑，对她宽慰道：“不要担心，本宫没事。”碍于有其他人在场，白七梦自称本宫而不是我。

        昨夜自己吐血晕倒，想必不仅是后宫乱成一锅粥，怕是消息已经送出了皇宫传到了有心之人的耳朵里。白七梦不能作出疲软之态，她一旦表露出孱弱的样，那些匍匐在黑暗中的豺狼就会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将她的骨头都啃干净。

        所以白七梦不能倒下，已经失去了齐墨，就不能再失去更多。她要守护的人有迢遥、清灵……或许还有琴之，和齐墨留下的江山社稷。

        于是她扶着清灵从床上坐起，扫视寝宫凤塌前那方地毯上跪着的一干人等，良久，她开口道：“本宫追念先帝忧思过度伤及身体，既然先帝已去，本宫无论如何都要挑起维护天下太平的重担，谁要是胆敢对先帝的江山不利，本宫绝不会轻饶。”

        她声音不大，但是声调沉稳，且字字凌厉，这是白七梦醒来后对众人的第一句话。罢，她顿了顿，又道：“本宫已无大碍，都清楚了吗？清楚了就都退下。”这话白七梦是对太医院的太医们的，她的身体她知道，但是那些想要对付她的人不能知道。

        太医们听了这话全都心头一紧，赶紧对着皇后娘娘拜了三拜后纷纷退下――他们在走出凤仪宫大门的时候不由得摇头叹息，这娘娘的身骨可不能再折腾下去了。

        只留下贴身的婢女，其他人尽数退下后，白七梦才松了一口气倚在软垫上，清灵端起温度正好的药汁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嘴边。白七梦张嘴喝下，那苦涩的药汁灌入口中白七梦的神色却没有改变。

        一勺勺下去一碗苦到极致的药汁就这么顺顺当当地喝完，清灵看她这双目空洞无神的样，不免担心道：“姐姐……您真的好了吗？”着用手帕擦去她嘴角的药渍。

        “明日即长路惜取此时心，”白七梦先是苦笑，而后闭上了眼睛，闷闷地清灵道，“清灵，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便是不能再拥有，我不想再体验失去的滋味……我要是变了副模样，你会离开我吗？”

        清灵错愕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白七梦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惨淡，那双眼睛明明是在笑，却甚是凄楚。清灵一阵心疼，对白七梦郑重地承诺道：“生死相依。”着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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