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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灯会遇 (1 / 4)
正值上元节,城中处处张灯结彩。
洛海棠在河边一个亭中站着,眼睛时不时地瞟着远处。今夜是南暮绝的生辰,她特意准备了许久,预备为他庆生。
怀揣着少女的心思,她一边张望,一边等待。
上元节是个大节日,城中男男女女都喜在这一日回来观赏灯会。她站得高,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城中连成线的巷,皆被灯笼的光着凉,天虽早已黑了,但此刻与白日也无异。
天气冷得刺骨,她站了许久,手脚都有些冰凉,但心中却是火热的,因为要等待的那一个人。洛海棠哈了口气,搓了搓自己的手,仍是不能抵御寒冷,索性在亭中四处走动起来。远处灯光闪烁,她禁不住就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
自十岁入南府,到如今已有六年。
那日她为了给娘亲筹药钱,毫不犹豫地就跟着买下她那人走了。到了府中才发现,那当真是一户大户人家。亭台楼阁是她从未见过的豪华,十岁的洛海棠,惴惴不安地跟着那人进了府,从此一呆便是六年。
饶是她信誓旦旦什么都会做,但大户人家讲究多,并不是平日自己做的粗活可比。她毕竟怕生,越是忐忑越容易出错,就有那么一次,因犯了错,被罚跪在雨中,整整跪了一夜,醒来却是在温暖的床褥上。
那个同样青涩的大男孩,虽眉眼冷淡,但手中动作却轻柔。
他像是怕惊扰了她一般,轻手轻脚地为她拧了干净的帕盖在头上。
那是洛海棠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珍视的滋味,即便是高烧在身,她似乎也忘了。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南府的大少爷南暮绝,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照顾了她一个卑微的下人一日一夜。
这六年间,南暮绝带着她骑马射箭,还带她去私塾念书,在洛海棠心中,南暮绝早已成了最重要的人。
看了看一旁桌上放着的食盒,她忍不住地弯起了嘴角。
今日是南暮绝的生辰,她从一早便开始忙活。跟了他这六年,他的喜好自己早已记得烂熟。食盒中满是他平日最爱的食物,从材料到成品,每一个步骤都是她亲力亲为。除了这个,她怀中还藏着一个荷包,是她悉心绣了数日才完成的。
想到南暮绝可能会露出的笑容,洛海棠便觉得心中暖暖的,这刺骨的冬日也似乎变得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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