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一个人的祭典（30） (1 / 3)
        “玩够了就去洗碗，等会我帮你把身子和头发洗了。”路尘看清语有些不解，甚至还有些不服气，又说，“这不是对你胡闹的惩罚，我看你一直挺安静的，又畏手畏脚，担心那本书对你造成了相当不好的影响，知道你还有着孩子该有的活力，我放心多了。”

        虽然不知道清语心里的想法，但路尘能明显感觉到，清语非常亲近自己，委实说，清语的这种举动相当奇怪，且不提清语并不知道自己那糟透的性格和脾气，仅仅是外貌就相当狰狞——浑身上下都是老旧的烧伤瘢痕，还有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物理创伤，即便无法思考出这些伤痕代表着什么，出于生物的本能也会下意识地去躲避。

        最重要的一点是，清语从刚见面起就一直表现出这种亲近，这相当不合理。

        路尘至今都认为艾薇拉口中的“那个人”和盟约是虚构的存在与事实，那么，清语或许就没有接受过任何暗示，结论便是，清语的举动是出于自身想法，并非他人直接干涉或间接干涉导致的结果。

        清语对他的亲近虽怪异与不合理，但当路尘发现清语是原精灵时，心里就冒出了就算被推进火炉也情愿的无憾。

        “可是。”路尘话锋一转，“你在我面前装乖这件事，有必要让你明白这是不可取的行径。”

        清语撅起嘴，眼睛瞥向突出泥土的靡桂树树根，不知何时起，地上又铺上了一张薄薄的桂花毯子。

        “动手吧，先从收拾碗筷开始，不止是洗碗有技巧与学问，怎么叠起来也是一样的。”路尘挠了挠自己的猞猁耳朵，“别害怕犯错，即便是完美的人类也需要不断地从错误中摸索通往正确的道路。”

        新建的房屋传来关门声，地上的艾薇拉已经不见踪影。

        磐城暗叹：不愧是神，跑得可真够快的，跟风吹一样无声无息。

        清语看了眼路尘，将信将疑地走到桌边动起手来。

        “先生，这样好吗？这种事，应该发自内心比较好吧。”磐城嘴上是这么说，可一口就把自己碗里的酸梅汤一口喝完，很是配合地把碗放在了更远处，以便清语不需要在桌边勉强地踮脚探身。

        磐城对路尘相当信任，他认为路尘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任何决定都必然有其深意。除了到处与不同的生物杂交这件事。

        “弱者才会依靠讨好其他人来换取施舍，那可不是自由的氏族之人该有的奴性。”路尘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我们的责任是传承技艺与守护……”路尘还没说完，就忙着去指点清语堆叠碗筷和盘子，“你这样叠能叠更高，看，把这里换到这里，再把这里叠到那里，看吧，又高又稳，重心在这，稳住这里就不容易掉下来了。”

        守护的后边是什么？世界吗？

        磐城没问出口，路尘就像个孩子一样，陪着清语把收拾碗筷当做游戏玩耍，眼瞅着清语那张板起的脸渐渐崩塌，露出好奇与微笑，路尘在悄然之间给清语灌输了小小的知识。

        他觉得满嘴骚话的路尘才是他熟悉的老顽童，满嘴大道理和豪言壮志的路尘反倒像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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