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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怪异的想法
说话的那位出租车师傅想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可以将他手中那陌生女人留下的东西存放起来,他不由暗暗着急。
他知道,对于手中的这样东西,必须要小心处理,不仅是因为这件东西意义非凡,还因为一个大男人,在车上存放这样东西,如果一不小心被别人看到了,他绝对是解释不清楚的——他解释不清楚无所谓,问题是可能让那个送他礼物的陌生女人,因此蒙受别人或无聊或猥琐的猜想,这才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是的,他手中的东西,实实在在,只能理解为那个女人对他的特别赠予,此外更没有别的解释——他已经当面跟她说过,不收她的车费,让她尽可以安安心心地下车,她和他也两不相欠,就当他捎带她一程好了。
如果说回报,那么他不是没有收到回报的,这一路上,陌生女子给他种种奇异的感觉,主动陪着他聊天,说东说西的,所有的这些,都不是金钱所能够衡量的。
如果他愿意老老实实地承认那个女人确实让他体验到了这些,体验到这些他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东西,而且在体验的过程中,虽然讶异,虽然陌生,但他却是震撼和享受的,那么,他就不能不承认所有这些来自陌生女人带给他的体验,都是一种回报,他就不能昧着良心说载上她,他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
或许,那个陌生女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她让他明白,人生不能总是一成不变,有些时候,有些不同,体验一些自己不曾体验到的东西,确实会给人带来全新的感觉,仿佛有一些从未涉足的领域,被豁然打开。
如果把这个也看为是陌生女人给他的回报,那么陌生女人给他上了何等宝贵的一课,这就更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了。
所以,当初他以为不收那陌生女人的车费,是他的慷慨和大度,但是在回首之时,他一次次又一次想到的,不是自己曾经向那个女人的大度,而是那个女人所给予自己的——没错,她在自己并不曾察觉的情况下,给了多少他想也没有想过的礼物呀。
包括他手中的那件衣物,既然他已经说过免去对方的车费,而对方仍然坚持按前面说过的,将她贴身穿的衣物交到他的手中,那么,准确说来,这件衣物就不能看成为是对方在支付他车费,而只能理解为一种赠予,一种常人想都不敢想的赠予。
想想这赠予的性质,以及握在他手中的这件赠品,这一切放在一起的时候,越发显出这件事情、这件赠品非凡的意义来,如此,他岂可轻忽,随意对待这件如此特别的赠品呢?
下一个客人上车的时候,说话的那位出租车师傅还是提前找到了他觉得理想的存放位置,将手中的那样东西顺利地收藏起来。
说话的那位出租车师傅找到的地方,是副驾前面他平时用来盛放一些零碎物件的位置,打开挡板就可以方便地取放物品,这也是他私人的领地,客人是不会打开那个地方翻找什么东西的,同行也不会无聊到去那里来个大搜查,所以放在那里,他认为是很安全的。
然而为了保险起见,说话的那位出租车师傅还是找了个小袋子,把陌生女人留下来的那样东西小心地放入其中,然后才仔细地放在副驾前面那个盛放物品的地方收好。
做好这一切之后,说话的那位出租车师傅才轻松地舒了一口气,他对自己如此处置那件衣物的做法很是满意,最妙的是,放在那里的话,他会感觉到那个陌生女人并不曾离他而去,而是改换了一种方式,仍然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感觉如此新奇而又真实,以至于开始的时候,说话的那位出租车师傅忍不住向副驾上看了好几眼,仿佛感觉到那儿真的有人似的。
与此同时,他不自觉地将手放到了鼻下,细细地嗅了一下——果然,他猜测的一点也没有错,他的手上,沾染上了一种陌生的味道,他确定那是一种香味,一种他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神秘而又遥远,钻入他的身体,让他沁透心脾的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陶醉。
说话的那位出租车师傅赶紧将手放到方向盘上,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很快缩了回来——他怕自己的手摸来摸去,把那特殊的香味带走。
但是也不能将手一直缩着,毕竟他还要开车,一只手总是不方便的,他于是轻轻地将手重新又放到方向盘上,随后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驾驶车子快速向预期中可能有客人出现的地方绝尘而去。
很快,他找到了下一个客人,是个男的,这个男的二话不说,在他把车停稳后,直接拉开了前面的车门,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他的旁边,正是副驾的位置。
说话的那位出租车师傅莫名心里一紧,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竟然生出一个念头,觉得那个客人坐在副驾的位置,真的很不合适,或者说,他很想让那个客人换换位置,坐到车子后面的位置去。
察觉到自己心里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说话的那位出租车师傅其实是非常震惊的,他当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也是不应该有的念头,可实际上,他就是有了,而且那念头还来得那么自然,那么强烈。
原因当然仍然和那个陌生的女人离不开关系,或者说,就是因为那个陌生的女人,才导致了他现在这般种种怪异行为和思想的产生。
可是,对于自己种种奇怪的表现,说话的那位出租车师傅虽然惊讶,但心里并不怎么抗拒,甚至还隐隐然有欣喜的感觉——这,才是最最令他想不通的地方。
然而,不管他自己的感觉如何,事件的本身,不都是极不正常的吗,身为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师傅,客人坐在哪里,那不都是客人应有的权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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