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七：可能的同行
        听到其他技师这样的问题，前面说话的那个技师不知是生气好，还是不生气好，这些技师，平时一有机会就开玩笑，大家也是笑闹惯了，只是这次她本来是认认真真地要和大家说事儿的，没想到她们还是说笑不止，让她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喂，你们能不能正经点儿，我真的想和你们说事儿，再这样没个正形，我，我可啥也不说了。”

        “别呀，我们哪里不正经，你看看我们，一个两个，从头到脚，都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好吧，你说吧，我们保证好好听，这总可以了吧？”

        “那个客人，他好像对我们这家洗脚店里所有的事儿都感兴趣，不瞒你们说，我一开始真的有想过他是不是对我有点什么想法之类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我们这家洗脚店，好像这里什么他都想了解，要是不知道到的人听到他和我的谈话，准会觉得这不像是在洗脚店，而更像是在搞个什么调查之类的，你们不知道，他问得可仔细啦，像我是什么时候在这家店里做事的啦，在这里的工钱满意不满意啦，还有店里的技师稳定留下来的多不多，总共有多少技师，到这儿来的其他客人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在这儿消费大方不大方，如此等等，问题一个接一个，全都是这一类的，不过，他不是紧挨在一起问的，而是把这些问题分开问，我是事后才发现不太对劲的，哪有闲聊聊这些问题的呀。”

        “真的假的，我怎么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客人，要是被我碰上，看我不一句话堵死他，我就问他，先生，您是来洗脚的，咱们应该聊一些轻松的话题，这样才能让您真正享受洗脚，享受我们这儿的服务，您说，好不好？”

        “我当时哪里想那么多呀，平时已经习惯了，客人说什么，我就跟着说什么，客人问什么，知道的我就老实回答，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然后聊别的，我哪里遇到过这么奇葩的客人呀，不要说我，你们不也是一样，有谁遇到过，我就不信！”

        听到这里，刘芸芸嘴巴动了动，她很想说自己前几天也遇到过——突然她心里一紧，没准这是同一个人吧？哎呀，如果是的话，这里面的事，还真是越想越不敢想——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谁能出来给她解释解释？

        “还别说，这样的客人确实少见，我在这儿工作那么久了，还一个没有碰到过呢，不过听你的意思，这样的客人不单单是奇怪，没准他有别的什么目的。”

        “哦，有什么目的，看上我们的技师不奇怪，难道他还能看上了我们这家洗脚店，想要一口吃了不成？”

        “那倒不至于，我倒有些担心他是不是探子，到我们这儿来，根本就不是好好洗脚的，而是刺探某些内部情况的。”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呀，探子，探什么，这又不是战争时期，又不是两国交锋，还探子，谁和谁打呀，我们这家普普通通的洗脚店，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内部机密的东西？”

        “不是两国交锋，也差不多了，大家想一想，如果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或者对于绝大多数到这儿的客人来说，谁会有那么大的兴趣，洗脚店方方面面的情况，都想弄个一清二楚呢，不可能吧？所以，真相是既然我们都不会，客人也不会，所以这个客人，就一定来头不一般！我再说的清楚点吧，这个客人，不是一个真正的客人，他的身份，很可能是一个同行，也是开洗脚店的，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可能他开的洗脚店，就离我们这儿不远，怎么样，到现在，大家都忽然转过弯，明白过来了吧？”

        听到这样的解释，在场的人在愣了一下之后，纷纷点头，都觉得非常有道理，对呀，不是同行，就没有这么干的，这也太“与众不同”了吧？

        “同行？也是开洗脚店的？我才不信，就他那小里小气的样子，套餐是做**的，小费更不用提了，一分钱都舍不得给，如果他真的能是哪家洗脚店的老板，在他那儿打工的技师，喝西北风都找不到地方，一个两个还不只能翻着白眼等着活活被饿死？”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什么是老板，不了解什么是有钱人，没听说过嘛，越有钱越会算，那些有钱人的钱，你以为是怎么来的，也不是天上直接掉下来的，还不是一分一分地靠着小气抠门抠出来的？穷人的钱不值钱，越没有钱越想着大方，有钱人呐，刚刚相反，越是有钱，一分钱都越是看得重要到不行，想让他们随便拿出一个子来，门都没有。”

        “这说法我同意，你看看到我们这边来的那些客人，有些人看着很有钱，想着尽心服务好那些人，拍好他们的马屁，没准到时候能多给点小费，可是结果呢，到了最后，人家走的时候，连多看你一眼都不肯，仿佛一样的钱，他花的就比别人家的钱大似的，奶奶的，早知道这样，姑奶奶我就应该随便把他应付过去，白瞎我费那么多心力。”

        “就是啊，而且不是说人不可貌想嘛，有些人看着有钱，不一定真有钱，有些人看着穷光蛋一个，没准是个千万富翁呢，这都不一定的，谁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更何况，真正有钱的人，是很不愿意别人看出他是有钱人呢！”

        “切，一个两个，说的好像你们非常了解有钱人似的，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我才不相信那个客人是个有钱人呢，打死我都不相信。”

        “唉，人家有钱没钱，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是弄不清楚的，但是，有一件事是清楚的，他确实很奇怪——你们说，他真的可能是附近的同行，来我们这里，就是想悄悄打探情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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