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庄生梦蝶 (2 / 2)
        余飞了解她，她一定会在那公园的树下张望半天，瓢泼的大雨会灌进她的脖领，但她仍会在树下寻找，寻找那早上喂米粥的鸟儿为什么不见了，是不是被大雨浇落在草丛中，不定还会爬上那滑湿的大树看看鸟巢里是不是有一只被冰冷雨水浇晕的灰鸟，或许女孩会安然下树，回到家中大病一场，在加上每夜挥之不去的噩梦，那个什么事都难过的吴软会就此倒下，从此郁郁寡欢，余飞越想越心惊。

        这是他距离吴软最远的时候。

        不是在游乐场的树林里，他入梦进化着，耳畔中响起女孩的呼救声，他是否选择苏醒的的时候，朝夕相处的人有危险，换作任何人都会跟余飞一样，抛弃眼前的事情选择营救。

        更不是雨夜中，女孩披着红色雨衣，蘑菇头一样站树下，问着树上**的灰鸟：“鸟，你要跟我回家吗？快蹦下来。”没人会在濒死之时，拒绝这样的善意。

        而是那句看似玩笑的话，“好可爱的鸟，你要跟我回家吗？”

        若是当时余飞选择了陈诗语，在她的屋里度过了雨夜，那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吴软会病倒在床，此后几天女孩也下不了床，也无法去公园守候。

        而习惯了温软温馨的卧室，余飞也不会再去那个只有生硬的沾满雨水的树枝鸟巢过夜，从此后两者渐行渐远，如同两条平行，此生无法相遇。

        余飞突然想通此结，眼睛盯着那如同提线木偶一样一直重复一句话的陈诗语，郑重回答“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这句话完后如同多米诺骨牌的一张斜落骨牌，眼前的世界开始崩裂，支离破碎的色彩晃晕了余飞。再次复苏时，一张面容褶皱，带着白顶帽的大叔正将烤好的肉串鱼丸打包成袋，递向他，淳朴的笑道：“伙，你的烧烤打包好了。”

        余飞没有接，而是转头看了看周围，漆黑的夜色，周围人流熙攘，叫卖声不断，路边摆了好多露天座椅，这熟悉的景象，正是后街的吃街，在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他伸出了手，是五根手指，而不是长着灰色角质皮的爪

        那烧烤大叔看到眼前的伙一会转来转去，一会摆弄自己的手跟脑袋，心想着伙没毛病啊，嘴上却喊道：“烧烤还要不要？”

        余飞慌忙的答应：“要，要”。伸手接过袋，里面冒着热腾腾的热气，冲里面抽出了一串鱼丸撸在嘴里，大口的咀嚼着。

        他回到了那出事之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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