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沙点兵和金稳算是听呆了，嘴巴张着合不上。毛哥嘴里念叨，确实精神头好一些了，不怎么犯困了。毛哥继续说，“我是算得很精准的对他下的手，我们两第一次他才十六岁，刚刚发育不到一年，身体特别青涩，绒毛都是软软的，两个人都糊涂，差点出人命，我也是有点搂不住，宝儿又太能忍，不吭声，疼的受不了也咬牙挺着，出血出的都快休克了我才发现，他死拽着我不让我送医院，说一送医院，两边大人就都知道了，天下大乱，我们那么小，还不得起啦咔嚓的锁起来，从此再见面就难了，特别我爸那个脾气，对子女期望特别高，宝儿从小学习就好，我就是中上等，我爸特别喜欢宝儿，把他当亲儿子那么欣赏，看我的眼神就差一个档次。

        我百爪挠心，骂了自己一千八百遍，跑出去去药店买止血棉和药，我对自己说，以后不能这么畜牲了，这个宝儿不是个矫情的主儿，太能忍了，太特么招人心疼了。

        我们两好的天崩地裂的，在一起才半年就露馅了，你说说，要是我妈发现，他妈发现，问题都不大，估计左右一盘算就能和我们两一起瞒东瞒西，统一战线也不一定。发现我们两的，是我爸！简直要了亲命，我跟你说。。。”毛哥在那叹气，金稳接了一句，说，“我猜，就是那天发现的，出事那天？对吧！”毛哥一激灵，张了张嘴，想了想，头没有动，说，“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都过去二十年了，是那一天。”

        车里静下来，无缘无故寂静无声，窗外的景物飞驰而过，似乎也是没有任何声响。毛哥说，“我说过我父母出事，我有种解脱，这不是假话，是一句真话，某种意义上，吴钦比我父母对我来说份量更重，我疯了真的。你让我选择父母，还是他，今天我还是那个答案，他。

        我父亲对我的压制，就像一个九五至尊的皇上，不能有半点违抗，他希望丁是丁卯是卯，一切按照他的时间表，意愿，好恶来定**，他眼里左撇子都是怪癖，一旦把东西摆在左面，他的不屑，不满和愤怒，就会毫无顾忌的冲口而出，不给谁留余地。在他那里，他就是真理，道路，和标准。

        那天我在宝儿那磨蹭不回家，我妈打电话喊我们一起过去吃豆腐炖鱼，说天气闷热，鱼往上走，他们挂在船帮的渔网里，进来七八条柳根嘎丫鱼，炖了一锅，宝儿最爱吃这一口，我们就回家吃饭。

        我们两加着小心，不想被人发现我们两的关系，年纪小是一方面，一方面一旦大人想拆散我们，我们该如何反抗，那个年纪没有能力反抗，就学着生存。在大人面前，外人面前，我还是挺收敛的，宝儿一贯没什么出格的言行，最后出事，也是命中注定一般。

        吃完饭，两个人在院子里乘凉，那天特别闷，一股子暴风雨要来不来的劲儿，宝儿说上厕所，我就想跟着去，两个人一起上，年轻嘛！温饱思淫欲嘛！刚上手嘛！一边尿一边瞅，尿完没忍住，裤子没提上就啃起来了。啃完就得也就算了，没啥大事，我们家宝儿有个特点，最撩呲我的，就是，他太会哼了，娇喘，唉！一出动静我就刹不住车，大脑都炸了。

        我们乡下房子都大，卫生间也大，两个人进去的时候，都没锁门，两男人锁什么门，尿完就出来，没多想，又是楼上，没人上来特意上厕所，都楼下顺便的事。也是年轻，考虑不周，那天赶巧，我爸不知道我们两在楼上上厕所，楼下的卫生间，我妹占着死活不出来，我妈正洗碗，喊我爸去楼上，天热我爸喝的啤酒，几泡尿等着他。

        我爸推门进来，我们两都没发现，我爸走近了，我才看见，宝儿跪在地上，我站着，两只手薅他头发，两个人都脱了一半的德性，是个人就得吓死，我爸吓傻了，脑筋没转过来。我也吓死了，第一反应，把宝儿从地上拖起来，两个人开始提裤子，我爸惨叫一声，开始转身夺门而出找家伙要锲死我。家门不幸的喊，哀嚎你知道吗！乱套了！

        我带着宝儿往楼下冲，我对宝儿喊，赶紧跳窗户跑，别走门，别让他打死你，宝儿晕了，跟着我跑下楼，楼梯口一转身，冲后窗户一使劲，跳窗户跑了。

        宝儿安全了，我就放心了，死不死也不是个问题了，我爸未必打的过我，我也十七了，一米八往上了，我不怕他。我爸发狂了，抄着斧子要活劈了我，我扛着脑袋，啥也不怕，我妈直接蒙圈，我爸没脸说我干了什么，说不出口，我妈就拼命拦着，以为我考试没考好，老师打电话告状了啥的。

        我们这头在院子里闹腾，我奶搂着我妹探个脑袋出来，被我爸一声音吼回屋了。我爸手里有斧子，看着就吓人，我爸红眼了，骂我都是千刀万剐，理当凌迟，五马分尸，不得好死之类，最难听是什么，他就招呼什么，举着斧子追我，我就满院子躲，我妈那拦，我心里想，这可怎么办呢！闹到哪一站呢！我爸这头作死，一会可别去找宝儿父母，我得留神别让他出这个院儿。这要是两家大人坐一块得怎么整治我们两呢？！

        我没想到，宝儿逃出院子，没一会，又回来了，他怕我被我爸弄死，实在不放心，又一脚踏进来救我的命。宝儿一来，我头就大了，怕激着我爸一下剁两。

        宝儿一来，窗户纸就捅破了，我爸连他一块撵，要劈！他对我爸说，你杀了他，我就杀你，咱谁都别活！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保证好好考大学，我们就愿意在一块呆着，您别拦着，没用！感情的事谁也保证不了，万一哪天我们两散了，那就散了，且说不定呢！您等着吧！现在肯定散不了，我是不想散，他也不愿意，我们都不愿意散，您就拦不住！大不了我们两离家出走，出去要饭也愿意一块呆着，我们两前途就没了，一辈子要饭了，您要是愿意自己孩子还能有前途，以后别饿死，您就给我们一条生路，别逼我们离家出走，我们保证好好念书。。。可以暂时不来往，不刺激您，都可以试试，人生就是这样，充满变数，别较真，我们年纪小，没见过世面，不懂好歹，您给我们一条生路，行不行。。。

        宝儿一句您给我们一条生路，说了三回，我印象深刻。他一边顾着我，躲我爸，一边呛呛呛嘴不闲着，豁出去了那架势，青春期那阵，天王老子都不怕，反正事儿漏了，爱谁谁，就比谁更强硬，能顶得住这一波凶残。

        我妈好像没听明白，等她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她腿一软一屁股坐地上哭起来，手还没忘拽着我爸，她怕我爸真剁我，我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嘤嘤嘤没着没落的就知道哭。

        我爸眼都红了，真急了！他喊着说，我们祖先不能这么辱没，没门！这样的祸害决不能留，一定得去死！我不留着，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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