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少年往事 (1 / 5)
        吴应熊那天离开了北戴河，向一位香港来的游客变卖了随身的那把宝剑，得到了一大笔钱，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清源镇，他在村口，见到了自己的弟弟吴应虎。

        当时，十四岁的吴应虎，满头大汗，在清源河里捡一个矿泉水瓶，仰着头问吴应熊：“哥，像我们这样捡破烂，什么时候才能活出个人样啊！”

        这时候还是2003年，吴应熊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学校放暑假后，故乡的那条清源河，还没有任何工业污染，潺潺流水，清澈见底，镇上的老百姓吃水，妇女洗衣服，男孩洗澡，都在这条绵延了数百年的河里。

        清源镇沿清源河而建，背靠牛头山，原来是千湖市外一个偏远的山区，长期阴雨，空气潮湿。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里发现了煤矿，修了公路，镇上的人逐渐多起来，建起了一所中学和学，陆续有了一些饭馆，新华书店，医院，台球室。但没有持续多久，在极少的煤矿矿脉枯竭之后，这里重归平静。

        清源河虽，但河水四季充盈，清澈见底，有鱼，有虾，有螃蟹。水底很多鱼腥草，在饥荒的年月，村里人还会捞出一些鱼腥草，把根洗净，拌上辣椒籽当菜吃。

        清源河的河道，夹在连绵的青山之间，下游修筑了一条河坝，坝下面湍急的水流，形成一条瀑布，白练飞流直下，砸到幽深的深潭，会产生巨大的轰鸣声。

        细的雾气经常浮在水潭上方。有时雨过天晴时，瀑布附近会出现彩虹，不过难得一见。村里的老人：“看见彩虹的人，这辈就会遇到真正的爱人。”

        当时已经是初夏的午后，吴应熊穿了一件白衬衣，汗流浃背，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中等身材，模样俊秀，他意识到自己已回到了少年时代，愣住了：难道因为穿越，时空已经错乱了？

        吴应熊看了弟弟一眼，吴应虎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脸懵懂天真的表情，下河将浮在水面的那个矿泉水瓶捞起，像宝贝一样藏在河边的草丛中，这个瓶值五分钱，可以买一根老冰棍或一根辣条。

        吴应虎看见吴应熊在发愣，一掌将冰凉的河水推到吴应熊的身上，：“哥，你在想什么呢，快下河比赛吧，看谁在水底走得远！”

        “应虎啊，我在想你刚问的，我们什么时候能活出个人样！”吴应熊严肃地，他回到了2003年，现代的记忆却都还在，买房，炒股或者投资，都可以挣大钱。

        “哥，我随便问问的，你别想了，再想我们家也不会变成有钱人。”吴应虎脱得精光，跳入河里，捡起一块大石头，：“我们来比赛在水底走，谁输了请吃干脆面，要浣熊的。”

        “好！”吴应熊点点头，脱了衣服，几块腹肌若隐若现，：“天气热，我们先游一会。”

        于是，他们两兄弟像两条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溅起的水花，在河面上激起阵阵涟漪。兄弟俩游累了，在岸上休息了一会后，他们便各挑一块大石头，沉到水底行走，这也是吴应熊和吴应虎两兄弟经常玩的游戏。

        吴应虎的腿有点毛病，儿麻痹症留下的后遗症，在水里却如鱼得水，在水底走得快。吴应熊那天有心事，刚在水底走了几步，呛了一口水，便扔掉石头，浮出水面。

        刚露出半个头，吴应熊就看到了不远处一群人。那群人中，走在前面的那个中年男，挺着啤酒肚，戴着黑色的太阳镜，手里拿着一黑色砖头一样的手提电话，在人群里大声喊：“喂！喂！我在乡下考察，听不清，你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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