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清儿 一 (1 / 3)
        苏泽有些紧张地看着林淮，他轻声说：“你可以考虑，不定今天给出答案。”

        林淮的心情非常复杂，他感觉自己之前所想的过于幼稚，觉醒者也许并不是个既帅气又光荣的角色，也意味着危险与伤痕。他回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次是手臂，那么下次是哪里？是心脏还是头颅？

        种乏力感在心里绽放，也许自己以后做个厨师还不错？安心的躲在漓川或者哪个对于觉醒者限制较高的地界上，过着平凡的生活，然后渐渐老去。

        林淮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念头全都晃走。可是自己不当觉醒者的话，宋薇怎么办？自己终究会与她不再相见，甚至某天收到她不在人世的消息。小鱼怎么办？如果自己不是觉醒者，她大概永远都填不饱肚子。林淮偷偷在学校的觉醒者专用图书馆内查询过，灵兽只会和个主人签订契约。

        他拿起协议翻到了最后页。

        “苏泽先生，请你给我支签字笔。”林淮深呼了口气。

        不想看条条框框的文字。这份协议大概是法律所认可的种，让伤人的觉醒者免于强制处罚的协议。他在最后的签名处用左手歪歪扭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协议放到老人手里。

        苏泽的眼角有点湿润，他这生教过很多学生，但唯独那个叫苏北生的学生是最喜欢关门弟子。对于用剑的觉醒者来说，若被处罚废掉手臂，也许再也没有面对魔种战的勇气，最终生死枯等，等到死亡来临才是最好的结局。

        林淮笑了笑，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总不应该怪苏老师。我想他也有苦衷吧，我还有左手，样能成为苏老师那样的觉醒者。”

        他在心里默默补了句，“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苏泽那苍老的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抓住做工考究的裤子，当看到林淮签好字时，他也松了口气。其实规则并非没有规避的方法，但是面前的学生是天麟的特招生，没有人愿意唤醒那个护短的怪兽，为天麟曾经的员，苏泽深知那些疯子们的手段。即便苏北生曾出自天麟，但他现在是saa的人，何况苏北生的血液检测结果并不乐观。

        苏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林淮深深鞠躬。他的声音充满歉意，说：“请原谅个老人的私心。我这生见过太多杀戮，自己的双手也不再干净。还记得我把北生从孤儿院中领出来时他的样子，北生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总是‘老爹老爹’这样边喊着般搂着我的肩膀。”

        “觉醒者的家族中有个古老的传统，当老人下葬时，他的儿子要亲自扶着棺椁，念诵去世之人的生平。若他的儿子是荣耀加身，屠戮过多种魔种的觉醒者，参与葬礼的人会纷至踏来，会见证觉醒者的荣耀从代人传递到下代人身上。”

        “我没有子嗣，但依然渴望在死的时候，北生穿着挂满功勋的衣裳，自豪地扶着棺椁。想象那全场的大人物们向北生躬身行礼，会觉得这辈子并没有白白浪费啊。可他不能失去用剑的手臂，他的年龄决定了他几乎没有再度觉醒，再度切换兵器与战斗方式的机会。原谅我无意的冒犯，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但他的手臂应该杀戮更多的魔种，而不是埋在泥土里等待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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