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灵魂碎片
        “归虚剑阵？”

        霜儿点头道：“正如枪皇的宙极轮回功，可以衍生出逆转时空的宙极轮回阵一样，剑皇作为枪皇之下第一人，他的归虚剑法，也可以衍生出强大的归虚剑阵。这归虚剑阵，是纯粹的破坏性阵法，虽然没有宙极轮回阵那样逆转时空的能力，但纯就破坏力而言，整个诸天万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除非缔造诸天万界的那个神秘存在复活，否则再也无人能发动这么强悍恐怖的阵法。”

        “当时，我只见到无数亿万道虚空破碎之剑，从那剑阵中出现，每道虚空破碎之剑，都足以摧毁无数个神界位面，比之前的归虚剑法更强上亿万倍！但与之前无规律破坏的归虚剑法不同，这些虚空之剑的运行，是有规律的。无数亿万道虚空破碎之剑直接将那个人类叛徒轰得粉身碎骨，然后集中对准了一个地方——至高神界。随着一阵响彻诸天万界的震颤，亿万道虚空破碎之剑同时轰击在至高神界上，顿时至高神界号称永远攻不破的时空障壁，被轰开了一道口，爆炸的余波甚至将所有的神界位面摧毁了三分之一，曾经至高无上的神灵，仿佛被巨石碾压的蚂蚁，惨叫哭号，陨落无数。”

        “此时剑皇的一道神念传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步下了后着。在牺牲自己发动归虚剑法的时候，他控制虚空风暴，冲击宙极轮回阵，暗中改变了宙极轮回阵法的微观结构，将其改变成归虚剑阵。其实，发动归虚剑法，才是他的目的！须知，时间与空间是一体的，宙极轮回阵是逆转时空的无上阵法，必须要至少两个人皇级别的高手，一人控制时间，一人控制空间，才可能发动。当剑皇牺牲自己，发动归虚剑法时，我们已经知道这宙极轮回阵没有发动的可能了，但他还是让我装出要发动的样，以引出那个人类叛徒攻击我，伺机将宙极轮回阵转化为归虚剑阵，击杀那个叛徒！”

        “而归虚剑阵轰开至高神界的时空障壁时，我便可以趁机从那道口前往至高神界，救援枪皇。只是……用这个方法救援枪皇的话，死去的战友们，陨落的人皇们，包括剑皇自己在内，都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剑皇是牺牲了自己，让我与枪皇活下来……”

        “剑皇，果然是诸天万界，除了枪皇外最伟大的英雄！”碧落感叹道。

        霜儿道：“不然，他凭什么成为人类反抗军第二人，凭什么被枪皇引为平生唯一知己呢？只可惜，他牺牲自己的计策……还是失败了。当我穿过至高神界的空间屏障时，只看到血红色的天空下，枪皇屹立的尸体……我到得太迟了！”

        “百万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责怪自己！要是我到得早一点，到得早一点，那他可能就不会……”霜儿闭上眼睛，咬住嘴唇，鲜血从嘴角流下，“我抱住他的尸体痛哭起来，而此时，神魔大军已经包围上来，遮天蔽日，无穷无尽。刚才归虚剑阵的冲击，让他们一阵慌乱，而现在又重整队伍，要将我一举击杀。”

        “枪皇已死，我不愿独活，便拿起枪皇手中紧握的弑神枪，冲向无穷无尽的神魔大军，就算是死，也要在战斗中死去！但此时，无数亿万道虚空破碎之剑，从至高神界被撕裂的口里钻进来，抵挡住了神魔大军。此时归虚剑阵，早已是强弩之末，不可能杀尽这无穷的神魔大军，但却为我争取到了时间。”

        “那无数亿万道虚空破碎之剑，带来了剑皇生前，最后一道神念。他：‘活下来，就有希望！’”

        霜儿睁开眼睛，问碧落道：“在无穷无尽的思念与自责中苟活百年，亦或是在战斗中光荣的死去，哪一种选择，更有勇气？”

        碧落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哪一种更有勇气，但剑皇得对，只要活下来，就有希望。无论我们遭遇了怎样的失败，只要还活着，一定会有再起的一天！”

        霜儿点点头。

        “我就这样，带着弑神枪，从至高神界中逃跑了。百万年来，我不断地进行空间跳跃，穿梭于诸天万界的各个角落，与神魔联军不停地周旋，这里暗杀一个神灵，那里暗杀一个恶魔。我游走在诸天万界各个角落，陪伴我的，只有这杆弑神枪。无数次的失败，无数次的逃跑，无数次的重新再来……整整一百万年，我独自一人与神魔联军战斗，每时每刻，一分一秒，都未曾停歇。我不敢停止战斗，因为每当午夜梦回之时，我都会想起，伙伴们曾经的笑脸，肝肠寸断，泪湿青衫。可是，这一百万年的战斗，已经让我成为了麻木的战斗机器，行尸走肉，我用无尽的战斗麻痹自己，心灵却早已迷失……枪皇已死，十大人皇都陨落了，我百万年的战斗，又有什么意义？”

        “直到三年前。那天，我潜入神界，暗杀了一个神王，却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神灵大军围攻重创。我死战逃脱，却重伤濒死，百万年来的修为几乎散尽，只能潜伏在这最低级的灵元大陆，修养疗伤。但有一天，我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灵魂波动！枪皇的灵魂波动！”

        “百万年来，我对枪皇日思夜想，他的灵魂波动，我绝对不可能认错。我赶去那灵魂波动的地方，只见是一个平凡的少年，正在被一群饿狼围攻。我救下了那个少年，越接近他，我的心跳得越快，他的灵魂波动，与枪皇的别无二致！”

        “但是，这少年与枪皇长得一点都不像，为何与枪皇有相同的灵魂？我发动宙极轮回功，在无尽的时空中，寻找冥冥中命运的轨迹……我耗尽力量，终于在百万年的时光之河中，找寻到一点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最终还原了真相。原来……”

        霜儿看向手中血红色的弑神枪，笑了。

        笑容中，有喜悦，也有一丝落寞。

        “剑皇与枪皇，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他们曾经立下灵魂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们二人的灵魂，在冥冥中可以相互感应。枪皇在至高神界陨落时，剑皇已经感觉到了，因此毫不犹豫地使出了同归于尽的归虚剑法，归虚剑阵，履行他生死与共的诺言！男人的诺言！但其实……剑皇偷偷做了一个手脚。他用归虚剑阵轰击至高神界，表面上是掩护我离开，实际上，却是为了把枪皇的一块灵魂碎片，带离至高神界！由于神魔大军的注意力，都被归虚剑阵和我吸引，因此没有注意到那的灵魂碎片。这块碎片被虚空风暴吹离了至高神界，辗转百万年，终于投生于灵元大陆，这个叫林松的孤儿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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