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2 / 3)
        不过无论老太太说什么，他总是顺着她的，虽然语气里也透着点不耐烦，毕竟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老娘的啰嗦。

        那小小的每件事，她都记得。即使双目不能视物，即使已到迟暮，或许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渐渐忘记自己的容貌、爱人的声音、花季的幻想与的期盼、婚后的温馨与惆怅……又或者是自家的构造、家门口的路。

        而几十年前，关于儿子的小小往事，桩桩件件，她都记得。

        每天无意识的念叨几遍，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

        这大概，就是那母亲爱子的方式吧。

        虽然离得挺远，吴悠还是看的挺清楚。老太太开心的伸出手，慢慢的放到她家宝宝的脸上，用手掌感受那脸部的轮廓。

        耳、眼、口、鼻。

        于盲人而言，也只能用触觉来记住别人的样子。

        许是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周宝拉下老太太的手，跟母亲告别。

        跟早上模样的动，整好衣冠，带上佩刀，装好水囊。

        把老太太往院子里送送，转头就要往衙门去了。

        老妇人摸着墙边注视门外，久久不肯回去。

        明明看不见却硬是做些无用功。莫名的执念只有自己才能懂，旁人见了只觉可笑。

        她凝视的，或许只是心中的背影吧。

        自以为这样，便能安心许多。

        个愚蠢至极的老母亲。

        吴悠在旁看了好会儿，直到周宝走出巷口，老太太才慢慢转过身，摸索着步步向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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