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05章 故土难离 (1 / 3)
        凌十八出了村西，朝南走出段，进了凌氏坟莹之地，找到**的坟墓，把坟头上生长出来的杂草，仔细地清理遍，又磕了几个头，才靠着墓碑坐下。

        凌十四早就得了族长交代，尴尬地在边看着，没有上去劝慰。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冷风阵阵，吹得坟场周围的松柏枝叶沙沙做响，偶尔还有野鸟的怪叫，使得整个坟地里越发阴森恐怖。

        点火光慢慢靠近坟场，走得近了，却见是凌九抱着酒坛和吃食过来。

        凌十四赶紧捡来柴火升起火堆，三人默默吃着，谁都没有说话。

        凌十八吃饱喝足，又去靠着墓碑发呆。

        直到秋露湿透衣裳，直到天边渐渐泛白，漫长的夜终于过去，天亮了。

        凌十八整理番衣裳，跪在墓碑前，五体投地久久地趴着，凌九看得眼睛发涩，只好转过头去。

        良久，凌十八才捧了把墓碑前混着香灰的泥土，用布袋装了藏在怀里，站起来，声音沙哑道：“九哥，咱们走吧！”

        凌九看了眼凌十四，叹息道：“老十八，我这次帮不到你了，唉……”

        “不怪九哥，我无牵无挂个人，去就去吧。”凌十八平静道，转身朝村口走去。

        凌九苦笑着跟上，他拖家带口，再说年纪已经超过，去不了那等地方，让老十四替换？此等生死大事就不用提了……

        族长正等在村西口，见三人走过来，让人递给凌十八个包裹，缓缓开口道：“换洗衣物和鞋子，我都给你备了两套，还有些散碎银子，你留着路上花销。知道你爱看书，捎了几本闲书，给你路上解闷。出门在外，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逢人只说三分话，十八娃，路保重！”

        凌十八解了臂上的白布扔掉，把包裹斜系在背后，躬身道：“族孙凌东越，拜请去掉东字辈份，从此做事，与家族再无瓜葛，还请族长成全。”

        这是上林村凌家的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前往那凶险之地的族人，都要去掉辈份名，以示在外不管犯下多大的祸事过错，都不会牵涉到族人，其生死也与家族无关，如果能活着回来，自然可以重新启用族谱辈份排名。

        老族长神色黯然，仰头摆手道：“准了。凌越，活着回来吧，你那院子，会帮你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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