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生死同心 (1 / 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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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生死同心 (1 / 5)
        无可满心欢悦,望着何璧良的脸,轻轻说道:“我没想过要你还,我愿意把我能给的一切都给你,就算是我的命,我也愿意。”何璧良心头一揪,恍然道:“所以刚才我侵犯你,你却不作丝毫反抗。其实我只是想跟你证明你是喜欢我的,那一刹,你以为我要把暗藏的邪念付诸行动,就算你知道我要对你不利,你还是任我所为,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说着心中狠狠一痛,忍不住失声痛哭。

        无可道:“我喜欢你,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也由得你了,好让你心愿达成,即便那是个邪念,我也愿意满足你。只要没有损害旁人,只要你能高兴,我都乐意承受。你这一生从未活得真正快乐,只当你遇到我之时,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才真正品味到人生的乐趣。你已经长久的没有开心过了,可我还能陪着你的日子却太短暂了,所以我要尽力让你快乐,能让你开心一下,哪怕只是片刻。只要看到你快乐,我就心满意足。”

        何璧良猛烈的摇头,哭道:“我不要你对我这么好,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该对你有那种念头,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无可道:“就算你当我那晚骗你,我会在你杀我之前,告诉你,为什么那晚我会那么做,因为我不想将来你和我哥哥生死对决。”何璧良奇道:“你哥哥?你还有个哥哥?”无可点头道:“是的,他是我堂兄。在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们两个亲人,你们在我心里同样重要,我不要看到你们生死对决,以命相拼。那样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说到这里,已是气若游丝。

        何璧良一直低头凝望着她,只见她眼色中柔情无限,蓦地体会她到对自己的深情,实是自己以前想像不到的,他终于知道她是如此这般深切的爱着自己,不由得心中激荡,热血上涌,顿时泣不成声。他急想施救,却不知方法,无措之极,心中一片茫然,但听无可说话时神智不乱,心中升起了万分之一的希望,赶忙提起右掌,抵住她背心,急运真气,源源输入她体内,盼能压制下毒性。

        何璧良垂泪道:“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不该让你帮我吸毒,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你快告诉我,我该怎样救你。我要救你!我要救你!”口气充满了懊悔自责,心中焦急万分,不住抽泣。无可道:“如果我现在不帮你及时解毒,你的腿会废掉的。你曾经伤了一只手就痛苦不堪,如果两条腿废了,你岂不是生不如死?我想要让你安康快乐,就算我死了你一滴泪也不要流。我也不愿和你分开,可是……我怕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上气不接下气,身子慢慢地斜倒,软绵绵的靠在他胸口。唯一版

        何璧良见之不禁惊慌失措,心神大乱,双手稳稳扶住她,颤声道:“不要,无可,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无可凝视他双目,抬手摸着他的脸道:“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不会寂寞。”何璧良眼中含泪,急道:“我不要你离开我,你快告诉我怎么救你,快啊!”无可微一摇头,低声道:“没用的……就算这毒毒不死我,我也打定主意为你而死,我若不死,高寀是不会放过你的。人生莫不有死,死得其所,夫复何憾。现下能为你解毒,能以我命换你命,我真的死而无憾啊。”何璧良心中大慌,用力抱紧她,六神无主的道:“不行。我不能失去你,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救你,我不要你死,不要!”

        无可低声道:“我还有话想要跟你说,你让我说给你听啊。”何璧良见她命在须臾,实是伤痛难禁,可又不忍违逆她的意思,只得道:“我听我听,你说吧。”无可低声道:“你记住我说的配方,如果高寀给你解药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先用甘草浸泡,再用酒醋服食,那他给你的就不是解药,就算是解药也是毒药,金牛七是有毒的,份量一定要少,不加甘草和酒醋,是不能服食的。你记清楚了吗?”何璧良又是感动又是焦急,说道:“你都这样了,你还担心我。你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都记得。我要救你,我要救你,你快跟我说怎么做?”他现下心急如焚,明知道无可已经回答他没用的,但他仍然不甘心亦不死心,重复问着还有没有办法可以解毒。唯一版

        无可低低的道:“璧良,我死后你不要把我葬在京城,你把我的骨灰洒在城外白马寺山上那条小溪里,那条溪水蜿蜒而下,汇入的河流是流向江南的。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去。”何璧良根本没想要火化无可的遗体,他想找上好的棺木好好的安葬她,听到无可说她要回家,登时无比心酸心痛,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下来,颤声道:“不要,无可,不要离开我,不要,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无可……”无可抓住他的手,喃喃的道:“璧良,抱紧我,我要你抱紧我,你抱紧我啊。”何璧良双臂一张,拥她入怀,紧紧抱住,难舍难分。唯一阅读版

        片刻之间,只见她慢慢合上了眼睛,抓着他的手松了开来,渐渐滑下,身子一颤,脑袋歪靠在他胸口,一头秀发披在他肩上,一动也不动了。何璧良大惊失魂,惶然大叫:“无可!无可!”一搭她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伸手探她鼻息,也已没了呼吸。何璧良伤心无比,悔恨无穷,他恨自己不该约她出宫,这样她就不会因自己而死。一瞬间,他脑海中一片混沌,竟似是成了一片空白,只是叫道:“无可!无可!”但任凭他再叫千声万声,无可再也不能答应他了。

        何璧良见无可脸色如常,面颊洁净,浑不似中毒而死的迹象,她依然是那样美丽纯净,那深情关切之意,仍然留在她的眉梢嘴角,流溢着无声无息无休无止的爱。寒烟露和东瀛邪蟒的毒,一寒一热,混合的毒性刚好中和,使人死得安详平静。无可无怨无悔地选择了死亡,真正演绎了一曲用生命去爱一个人的情歌。何璧良五内俱崩悲痛欲绝,想要放声号哭,却说什么也哭不出来,只觉万箭穿心心疼如绞,寂寞孤单无限痛苦,再也不想活在世上了,只是想立刻死了,永远陪着无可。此时之间,他凝望着无可,痛不欲生,真想殉了她而死,摸着她的脸道:“无可,既然你已经死了,我也再无牵挂了。你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你也是我唯一关心的人,你离开了我,我就来陪你。”说着举起右手来,欲猛击自己脑袋,但立时转念,心道:“我曾答应过无可,她若死了,我要为她报仇,大丈夫岂能食言?如果她不是身中东瀛邪蟒的毒,只是寒烟露的毒,她是不会死的,高寀又多负了一笔血债,又多了一条人命。难道无可不是他害死的么?我若不报此仇,怎能轻易就死?”

        何璧良抱着无可,心如刀绞,欲哭无泪,悲痛已极以至于神志恍惚,他神情呆滞地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心中思潮起伏思绪纷繁,脑海中回荡着无可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耳边萦绕着无可的谆谆嘱咐,关切言语,话犹在耳,人却远去,甜蜜只是刹那,擦肩已是永恒。原来突如其来的刹那间,那些拥有的美好眨眼间就化作了一场梦。人世间,有如此多的不得已。他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个潇洒热情的男人,他不想要什么权势,也不在乎什么名利,他只想有一个关心他爱惜他的女人陪着他伴着他,他只想和心爱的女人做一对神仙眷侣,知心知意,相亲相爱,琴瑟和谐,天长地久,却偏偏被命运送上身份的对立面,阴阳相隔。

        他的心有如撕裂般疼痛,从来没有过的惶悔感游走在他的三魂七魄中,他的思绪飘飘荡荡,仿佛在三界上下竭力挣扎,他的灵魂已随她远去,只留下一个憔悴的躯壳,孤独彷徨地游荡在世间。他曾说,他要抱紧抓紧,令每一刻都充实而无憾,然而,尽力抓住的幸福仿如彩虹一样,转瞬即逝而不可捉摸,逝去地毫无痕迹,再也无迹可寻,越是尽力去抓紧失去的就越多。当初说不出的期愿,终究却只是苍凉的幻梦。抚今追昔,一幕幕在眼前重现,直令他肝肠寸断,心神俱碎,他不住的回想,不住的悔恨,不住的怀念,心头交织着千般况味万般悲伤,这种轰轰烈烈全身心投入付出的感情,一生只有一次,他给了无可,在无可死时他的心就跟着死了,他把对她的爱深藏在心底,从此心里不再为情所牵绊。唯一版

        何璧良始终抱着无可呆坐在原处,过了良久,一直没有移动。他平时头脑极灵,遇上了疑难之事,总是决断极快,绝不会犹豫迟疑,但今日,眼看自己所爱为自己而死,眼看自己所爱死在自己前面,实是伤心欲绝,他痴痴呆呆就似失心疯一般,不知不觉间,全然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转眼卯时已到,过得半个时辰,天色渐渐光亮起来,清晨的一片阳光正徐徐照射进屋里来,何璧良仍旧抱着无可一动也不动的呆坐在地上。忽听得有人从远处朝着小院里走来,这人相距尚远,他凝神听去,辨出来者是个女子,心道:“定是佟佳倩宁来了,我得收拾精神,不能让她瞧出端倪。”只听得那个女子渐行渐近,走进了小院,突然厉声叫道:“何璧良,你还在里面做什么?天都亮了,你还不出来?”

        何璧良一听,正是佟佳倩宁的声音,搭也没搭理她,将适才被无可卷起的裤腿放下,抱起无可,缓步走了出去。佟佳倩宁见木门打开,何璧良抱着无可走了出来,只见他脸上肌肉隐约透着不同寻常的血红,冷森森阴沉沉的神情实是可怖之极,不由得心头一凛,再见他抱着的无可已是死去之人,他身上的衣服脱掉了一些,都盖在无可身上。她不知何璧良曾脱掉自己的棉布厚外衣,裹在无可身上给她取暖,她以为何璧良还真对无可来了个先奸后杀。她与何璧良共事时日几近两年,也对何璧良的秉性脾气,处事特点,都有所了解,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是惹不得的,她非忌惮和他做对手,而是不会主动去招惹,心里隐隐存有一丝怯畏。她忖度他这种个性的人被喜欢的人欺骗,必定是怒火冲天,愤恨难平,一气之下,果然说到做到。唯一版

        佟佳倩宁见何璧良直直朝自己走过来,不禁惊骇得倒退了两步,讶然道:“你……你真的杀了她?”何璧良冷冷的道:“你难到看不见吗?多此一问。”佟佳倩宁道:“你真的舍得?”何璧良道:“舍不舍得是一回事,我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佟佳倩宁道:“你倒真是说到做到,总算对高尚书有一个交代。”何璧良道:“我对高大人命令没有哪一次不是按时完成的。”说着把无可放在小院里的石桌上,搬来竹栏,架起柴火,一会儿就搭成了个三尺来高的台子,将无可抱来放在上面。佟佳倩宁见他要毁尸灭迹,觉得这事已告一段落,道:“我会将那些岗哨撤了。你办妥此事,向高尚书复命去吧。”说罢看了看无可,又看了看何璧良,脸上浮现起一丝哀愁的神情,幽幽叹了叹气,转身走出院子,快步而去。她看到无可的死,看到何璧良亲手杀死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命运,身份暴露之时就是死,她这一哀叹,叹的亦是自己。唯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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