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凭什么
        “咳咳—”

        自身侧传来一声极细小的低咳，青阳悦和白杓同时收了笑，转身面向来人。

        凌璇身上的衣衫简直可以用破烂来形容，只挂着几块摇摇欲坠的残布遮住了身体的隐私部位，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散布着青色的吻痕，是个健全的人都知道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这些事儿对于现代来的青阳悦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但白杓或许就不一定了。青阳悦没忍住看向白杓的冲动，这才发现身旁的人早在目光触及凌璇的脚踝时就已经转过身去，为了向青阳悦保证自己没看到什么，甚至还颇有诚意的举起右手发了个毒誓。

        青阳悦浅浅一笑，心想如果老天一定会把她和白杓捆在一起，那这或许会是一个好兆头——至少她日后不用像现代男子的女友一样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哪天人老珠黄，魅力不够，男友就和别人跑掉了，诸如此类的危险状况。

        “你为什么还活着？”

        倒是凌璇受不了这样长久的寂静，率先开口。她显得有些焦躁，双手搭在胸前扯一块被撕下来的碎布，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而后想自己平复却又屡试不得的神情。

        青阳悦突然觉得她的问题有些好笑，明明是她佯装好心给她灌毒药，又设计了迎亲路上的山洪、请来了络绎不绝的杀手，明明是她一直想要置她于死地，却又为什么如此有理有据、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还活着？

        青阳悦不明白，有些人，就是明明毫无道理，明明就只是老天慈悲容下了她，她却可以忍心做得出更灭绝人性的事来。

        她嗤笑一声：“哦，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凌璇消瘦的身影有些颤抖，她知道，青阳悦身边的那个男人，很强，他拥有的，是倾尽整个人界的兵力都无法撼动的那种力量。

        她心里很清楚，其实只要那个男人动动手指，她的身躯就会如同蚂蚁一样被他碾碎，化为烟粉，永远的消失在三界六道，就连成为卑微的游荡的鬼魂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他是想让青阳悦解决，想让青阳悦也可以独当一面，他在帮她成长，而她，不过是青阳悦高升路上的一粒渺小如尘埃的垫脚石而已。

        凌璇不解的笑了，笑得有些凄然，泪水滴滴，划过在烛灯下泛黄的脸颊，她大声咆哮：“青阳悦，你凭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是狂吼之后的的颗粒般的质感，“凭什么从小到大拥有爷爷的喜爱，凭什么天资都比我聪慧，凭什么遇上你的人一个个都那么喜欢你！我也那么优秀，那么努力，为什么没有人看见我的好，没有人像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呢？！！

        你说，这到底是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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