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鸭灵号 (2 / 6)
        “你是船主？”

        李阎问的，是一个水蛇腰，粉黛很厚的年妇女。此刻她正瑟瑟发抖，双眼无神。李阎大声喝问了两句，她才掐着一口尖尖的闽地口音，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男人是，被，被箭射死了，天保哥，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的？”

        “那你是船主了，别慌，借你地方审审人。”

        李阎摘下红头巾，走到那黑布衫矮子面前。

        这个矮子两只胳膊麻花似的，被李阎活生生扭断，疼得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浑身下都是晒痕，两手布满老茧，一看是常年出海。

        “为什么杀我？”李阎问。

        那矮子抖着嘴唇不说话。

        李阎初来乍到，头一柱香里，还搂着十八九岁，羊脂玉似的大姑娘，耳边娇滴滴的，被人称呼一声“爷”，这系裤腰带的功夫，差点让人射成筛子，说不光火是不可能的。

        可这帮人的来历，还真不好说，天宝仔的人头在官府挂号，也值两千吊钱的赏银。彼时民风彪悍，说这一伙人，是觊觎赏金，想着升官发财的凶悍渔民，也是有可能的。

        何况，海盗势力犬牙纠错，小则几十人的半渔半盗，大则数千人的猖獗贼群，五旗联盟也不能一家独大，天宝仔的记忆里，五旗的势力小不了多少的大海盗，还是有几号的。

        “妖贼章何”“义豕朱贲”“大老板蔡牵”“宝船王林阿金”，更有凤尾，矮牛，红头，白底诸帮，加彼时占据澳门的葡萄牙海军，烈火烹油的英国东印度公司，整个华南沿海，群魔乱舞。

        想着这些，李阎抓着这矮子的头发，仔细打量起来。

        双眼皮，塌鼻梁，尖嘴，腮的肉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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