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拼恩仇倒驴邪异女 中巫蛊毒手 (2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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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拼恩仇倒驴邪异女 中巫蛊毒手 (2 / 3)
        三个人心里明镜一般,只是装着糊涂,谁也不能道破,财东宋义一番好心情,销魂而来,如今是狼狈不堪,指定陈胜道:“如今你不要去江夏了,明日去田垅耕地就是。”陈胜拱手道:“这么好事儿,陈胜先谢过东家了。”张贺道:“天时不早了,宋东家还要回去细细梳理身上的屎尿,恐怕时间久了,屎尿浸入骨髓,成了屎尿痨病,到死身上都有自然臭。”宋义一听,惊惶问:“你这是听谁说的高论,不会是真的吧?”陈胜帮腔道:“这事可是千真万确,扁鹊爷说的,我也知道。”宋义一听要哭,急急催张贺道:“那快走啊······”说着,让张贺扶他屁滚尿流匆匆而去。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是远远没完,自此,东家宋义和陈胜更有仇隙。陈胜天生有领袖气质,家里的庸耕几乎全听他的,不用选举,就是头儿,他说的话比起宋义更好使。以前放在宋家倒没什么,现在可不成,宋义一见陈胜,那是妒火熊熊,恨不能上前就呲牙咬一口,这事件后,宋义可是天天琢磨如何才能整到陈胜,那是日夜忧思,到了做火入魔的程度了,将这事儿提高到了人生的头条,最高的议事日程,从早晨打开眼起到晚上闭眼止,那是一个孜孜以求啊。这一天,忽而灵机一动,大叫:“有了。这一回看你这贱民如何收场?”兴奋得手舞足蹈,不能自已。

        这一日,田垅无事,宋家所有的庸耕都在府上打杂,宋义领着孙子宋昌来找陈胜,扯起官腔道:“陈胜,辛苦你去我那内室,将我传家宝——玉麒麟拿出来,送至正堂,县丞老爷在正堂候着,嚷着要鉴宝呢。”陈胜诺诺,急急去了宋义的内室,见那紫檀几案上,果然有用透明的轻纱覆盖着一件冷光四射的白玉宝贝——玉麒麟,便小心翼翼上前,如抱婴儿,徐徐取下盖头,忽然,他抽了一口凉气,原来那玉麒麟是摔成两半的,只是拼装放在一起,不小心看哪能知道是坏的?陈胜如今拿在手里,才知道这是坏的,顿时分成了两半。

        事已至此,陈胜无奈,只有硬起头皮,将那断成两截的玉麒麟捧着,走到正堂,一脸红白颜色,尴尬道:“宋老爷,玉麒麟与你拿来了,只是,你那是一个断成两截的玉器,不过是拼装放在一起的。”宋义一听,蹦了起来,指天画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陈胜正是如坠冰窟窿里了,实在是无力再说一次了,宋义那就竟然哭上了,鼻涕眼泪齐下,如丧考妣,嚎啕:“我的传家宝啊——玉麒麟啊,我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没有他贵啊,这可怎么办?我不想活了,你怎么赔我啊,就是把你全家卖了,也赔不起的······”阳城县丞一见傻眼了,道:“怎么会出如此重大事件?既然是出了,那就依照秦律来吧,赔就是了,我说宋老爷,此人有多少动产不动产啊。”宋义埋怨道:“他是我的庸耕陈胜,几间土房子,一个破院子也是我家的,不动产也没有几个钱,唯一的就是他的妻子值几个钱了。”县丞道:“宋老爷休要急躁,我们官家自为你做主,那就将他的妻子赔付与你就是了,陈胜,你可有话说啊?”陈胜叫屈道:“他本来就是个断了的玉麒麟,并不是我摔坏的,请官老爷明察。”县丞听了冷笑,道:“看来谁也不会痛快认罪,你怎么证明那个玉麒麟原来就是坏的?”那时有没有监控探头,哪儿说得清白,陈胜急得一时无话可说,宋义见状,赶紧加温,又急急如律令一样催道:“请县丞老爷与小民做主。”

        县丞听了频频点头,道:“陈胜,既然不能否认,那就是你摔的,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就没有办法了。本官是阳城县县丞,遇到官司那是义不容辞,今日,我就来初断,马上就去你家,当着你娘子的面,将文牒处理了,既然无力偿还宋老爷家传之宝,自愿典当内人与宋家,走吧。”陈胜大叫一声:“你们好歹毒,陈胜好冤······”几乎就要喷血,宋义那边哪容他分辩,使家人过来,压制住他,一路呼喝,就往陈胜家去了。

        宋义一行挟制陈胜,欢天喜地而来,正要往陈胜家里去筹办那卖身文牒。寻思着自此之后,那彩玉可是自己的人儿了,哪用得翻墙入户,鸡鸣狗盗,正是菜园里的菜,想采就采,宋义恨不能放歌一曲,以表有感。正在村道上得意忘形,忽而,前面铃铛甚急,一黑驴骤然而过,驴背上所骑一人,衣袂飘曳,不经意间掉下一条猩红色丝带来,正坠在宋义脚下,宋义此时心不在焉,正在白日梦神游,急慌慌一脚就踩踏了上去,事后本来还想招呼人家:“你丝带掉了。”现在倒好,反正自己踩上去了,爽性踢一脚,不屑去和一个路人废话。

        可是,邪异地一幕发生了,那匹黑驴倒了回来,注意,是倒了回来,开倒车一样开倒驴,驴上一位猩红大氅一旋,露出一张绝色的脸来,眉眼狐媚,唇角风骚,笑吟吟地对宋义道:“借问你要去干什么?”那语气不是垂询,而是指令,宋义大为光火,冷冷道:“我去干什么,关你何事······”一句话还没说完,灵异的一幕发生了,宋义眼里的狐媚女脸色渐渐发绿,一双红日燃烧春水的眸子射出紫色的凶光,骤然,宋义有如丢魂落魄,喃喃道:“我去办典当文牒,陈胜之妻要赔给我了······”

        “为什么要把别人的妻子赔给你?”那个邪异的女子继续问。宋义此时双眼迷离无光,如痴如醉,僵尸一样乖乖地道:“因为我使用诡计,先是自己把自家的传家宝——玉麒麟摔成两截,然后,在拼装在一起,让他去拿,再诬陷是他摔坏的,让他赔,他赔不起,当然只有用老婆抵债了。”话说到这儿,现场顿时嘘声一片,县丞恼怒道:“原来实情是这样,是你诬陷人家陈胜,那现在还去陈胜家干什么?你是否疯病发作了?你当我堂堂县丞是什么?被你玩啊?”宋义木木地道:“老竖子,你以为你是县丞就了不得啊?我当你是傻瓜,给我一起去干没良心的事儿。”县丞一听几乎喷血,猛地啐了宋义一个满脸花口水,骂道:“**,你这老家伙,死去吧,老子这就回禀县令实情。陈胜,你没事了,有事找我,这姓宋的老东西,对你再有不轨,我就不作这阳城县县丞了,”说着,怒气填膺,拂袖而去。

        陈胜骇异,急急来谢那个妖女,妖女冰冷道:“谢什么?和你没关系。”驱驴而去,走了数步,即回头尖声荡笑道:“我得谢你,我的蛊惑之术终于练成功了。”说着一道烟一样策驴急去了。这里,宋义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哭丧着脸道:“今日不利市,撞上邪异了,我心里明了,可是管不住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陈胜一脸正色道:“原来是你害我,怎么样,自己都当着官民的三人六面承认了吧。”宋义恨不得撞墙,哑口无言,立刻招呼人手回去,对陈胜道:“好,好,就当我放屁好了,你也不用来我家庸耕了,我再也不会觊觎你家娘子,总行了吧。”说罢,也不管陈胜,急急去追县丞大人,高呼道:“县丞老爷,刚才是我撞邪,你千万不得发怒,我与你赔罪下跪得了。”

        陈胜遭遇大起大落,恍然如梦,良久才回过神来,暗自庆幸,踽踽自归。

        那个倒驴而回的邪异女是什么人?缘何出现在阳城?缘何要搭救陈胜?这看似一团迷雾,其实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她姓谢名绿媛,本是三苗后裔,也就是今天的苗族人,这三苗族出自九黎,都是南方少数民族的鼻祖,本居中国北方,都是和华夏族一样古老并出的民族。黄帝、炎帝、蚩尤三祖之战,三苗诸族不敌,流于江南彭蠡湖(今江西鄱阳湖)和洞庭湖一带,可这还没完,春秋战国之战,三苗诸族惧怕战祸,又向更南的地方迁徙,渐渐遁入深山,与世隔绝,最远到达巫黔,流播**的泰国、缅甸、老挝、越南等的中南半岛一带,当然最主要的是在夜郎,也就是今天的贵州,自立土邦,号做夜郎,这个绿媛就是夜郎土邦王之女。

        这苗族有一个自古传承的巫术——蛊惑,他们本是信奉万物有灵,所以将世间的毒物,诸如蜈蚣、毒蛇、蝎子、毒蜘蛛等等放在一个容器里让他们互相撕咬、吞噬,直至剩下最后一个幸存者,称之为蛊,再用女子与此物灵性相通,此后,毒物女子精神融为一体,毒物为女子所用,女子为毒物寻获猎物,就是巫蛊了。这种搭档女子被俚俗成为草鬼和草鬼婆,她的巫术就是用她身上的任何一件物件来下蛊,只要你一接触,那就是她的菜了,它可以让你怎样就怎样,而你毫无察觉,移除本性,最终被害死。上面宋义就是因为踩了她的红丝带所以才中了她的道儿,当然,如果你的道行比他的高,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相等,那她就要死翘翘了。

        这谢绿媛长到十三四岁的时候,忽然感悟,自己绝不能一辈子呆在深山,自己的人生应该是出彩大动作的。三苗诸族本无文字,一切史记都是口口相传的,洞彻的人,要么是土王,要么是三老,他的父亲当然就是其中的佼佼洞彻者,她从他的口中知道了山外的世界,哪儿是中原,群雄逐鹿,那儿的女子,衣袂冠带,长袖善舞于庙堂之上,匹配王侯,相君教将,所以她要出去。但是,那个外面的世界除了精彩,还很套路,土王父亲就让她习了蛊惑之术,用来防身,也用来进取,于是,她来到了中原,来到了当时最中原的地方——栎阳郡,遇上了他心目中最男人的硬汉——项梁,他们走在了一起。项梁的硬朗熊健让她满足于女子的虚荣心,可是,随着视野的开阔,她变得飞快,她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她需要更大的富贵,高高居于所有之上,俯瞰别人卑微人生的大富大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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