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诡计激刀锋 惊变起白刃 (2 / 2)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二十三回 诡计激刀锋 惊变起白刃 (2 / 2)
        樊哙策马驰骋,行了片刻,即见官道上黄尘嚣张,一列骑兵甲胄分明,急急赶来,樊哙兜回马头,站在路侧,高声大叫:“快,前面有盗贼挟持人口,速去救人吧,官爷。”只见一个将佐,质问道:“可是三个大汉挟持了两位女子北去?”樊哙回道:“正是,正是,他们去了不远,快去救人。”将佐笑道:“真是得来容易啊,我们正是追缉这三个人的,我乃单父县令田横,这位是县尉韩广,壮士快快回马,我们追上去救人可也。”樊哙应一声,拨转马头,于是,这一伙人,带着一两百步兵狂追过去。

        战国时代,中国是没有文弱书生的,也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纯文官,那时,举国习六艺,其中的射是必修的课程,即习武,强力,剑道,人人文武兼修,所以,作为县令的田横本身就是武将,他知道怎么对付强人,他没有选择傻追,而是骑兵包抄在前,步兵堵截在后,就这样,冒顿一伙人已经被他拦截下来了。

        冒顿和田横在砀山最深处的官道上眈眈相向,田横淡淡地说:“冒顿,你不辞而别,可知你还有盗取白狐裘之责未销,如今还强行拐走吕家二女,你以为你能走的了吗?”冒顿双手捉刀,横眉怒对,道:“白狐裘本是我的,你们合起伙来讹诈我的至宝,你真是昏官一个,到现在还在迷糊中,我真替你为每个月的俸禄害臊。”田横笑了,道:“不至于吧,我是那么昏聩,你能保外,能在这儿?可是,世事就是如此,不谈,换个话题。”田横一指那两个男装的女子,厉声道:“且说他们怎么回事儿?”冒顿回答:“我和阿雉心心相印,谁要是不让我得到她,我毋宁死。”田横冷笑,招呼身后的吕泽,问:“是吗?你来说。”吕泽狂叫:“不是,是他劫持人口,抢走我两个妹子。”

        话已经说尽,一战在所难免,田横一挥手,步兵张弓,自己带骑兵发起第一波冲击,樊哙呐喊,手挚大棍,发出野兽般吼声,县尉韩广使银抢,吕泽长剑,袭向冒顿。冒顿令王黄挟持两个人质,自己和曼丘臣全然无惧,仗着人高马大,挚出弯月长刀。以碾压之势凶悍地突击单父县战队。冒顿瞄准最薄弱的环节,大手挥去,吕泽坠马,正要赶上去补齐一刀,听到身后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齐声惊叫:“大哥······”便强力将挥出去的刀锋,咬牙收回,吕泽连滚带爬,逃过一劫。可是,这时樊哙的大棍呼啸而至,击打在冒顿的颈椎上,韩广的枪尖也从前方透至,冒顿怒吼一声,轮园弯刀,只见得刀片霜光片片,天马嘶鸣,已然腾空脱去。田横大惊,急令:“点起烽火,召唤砀郡救兵来援。”

        顿时,一堆烽火被点燃,冒顿这边可有些慌了,曼丘臣已经被田横的长矛压得喘不过气来,只差那么一点就要被打下了马来了。正在苦苦支撑。可是,冒顿全然没有预备放弃,招招狠毒,拿命在拼,可是。弯刀虽猛,也敌不过樊哙、韩广联手,眼见得就要谢幕,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吕雉被裹挟了进去,这一来樊哙、韩广心存顾忌,放不开手脚了,眼睁睁看得吕雉被冒顿架上天马,飘了开来······

        冒顿此时在马上深拥吕雉,道:“谢阿雉救命了。”吕雉沉声道:“冒顿,就算你有万夫之勇,后面还有两万夫,你只会到头一场空,快走吧,他们意在我俩姐妹,放了我们,不在乎今天,我们还有机会,我在单父县等你!”冒顿听了恍然大悟,便依依一抱。已然将吕雉稳稳空降地上。招呼两个手下快走,一策天马,两匹天马夫妇呼应一声,自己和曼丘臣开道,从步兵头上腾空而去,看得田横这一部人尽数瞠目结舌,手足无措,王黄见机也就策马——乌骓马驹跟上,一并逃脱。步兵赶紧放箭,已是不及。想当初在草原上,这天马就能突出野狼的包围圈,何况人呢?更厉害的是王黄所乘的乌骓——那可是冒顿来到中土,完成师父赤松子交代,准备脱赠战神的龙驹,虽是并没有长足的马驹,已经是小试神骏了,须臾,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哪儿追得急。

        田横眼见得吕雉两姊妹没事儿,也就下令收兵。此时,只有吕雉心中祈祷:“冒顿,不要怪我吕雉,我在保全你的性命了,从我知道你是草原上的胡人开始,我就决定要脱离你,绝对不能跟你走。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还有我在单父县等你都是谎言,这不可能了,我会在你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哥哥,愿你安好,今生就不再见了。”

        吕雉、吕媭见了田横,跪谢恩典,吕媭又来致谢樊哙,樊哙急要去,道:“不可误了卖狗肉。”吕媭幽怨道:“真个痴郎,没出息的。”吕雉悄悄掐了妹妹一把,开玩笑道:“不合适你的,铁皮人儿,当心压碎了你。”吕媭撇嘴道:“我的亲姐姐,你个死娇媚货色,别以为有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料坊,当心找个四十岁老货色,让你暗无天日。还妄想冒公子伟健,那是猴子捞月亮啊,”吕雉暗骂妹妹狠毒诅咒,自和哥哥上车回单父县。吕媭还记得再看一眼樊哙,且招呼他道:“哥哥记得到单父县吕坞来,肯定有酬谢的。”樊哙套车,回道:“不来,要卖狗肉,哪有功夫?”心里暗骂:“尼玛这家子不实在,美的不理我,使役个平平的丫头来宽慰老子,老子不搭理你,亏我冒死拼命出力,没见过这么答谢人的,好东西你留给谁呢?”

        吕府自从历经冒顿的惊变之后,吕家人全变成了惊弓之鸟,胆都裂了,整夜疑神疑鬼,害怕冒顿突然冒出来。吕雉便直接对他爹道:“爹啊,这冒顿是朔方的马贼,本性凶残,我们家在单父县可是呆不了。”吕公一听正对心意,便寻思找好的投奔处,思虑自己早年有一同窗,姓费名去病,目今在同郡的沛县为县令,便计划着去投他去。正是狗撵上来,快得没瘸子了,吕公次日即收拾细软,将宅子交代与人,自己举家静悄悄的去了沛县。

        那沛公费令果然仗义,赶紧留了故旧学友,在县城里安置妥当,念起昔日同窗之情,时不时招来吕公宴饮。这一日,两人宴罢,正在品茗叙旧,吕公看见一人来找沛公公干,审视之,良久,奇道:“沛公啊,这人是谁?长得好生轩昂不凡。”沛令道:“这是本县泗水亭亭长,唤作刘季,人坯子倒是不错,就是内容······也不至于令老同窗如此之人心激动吧?”吕公沉吟,道:“沛公还是为我作个引荐,我想见见此人。”沛令拱手,哈哈道:“好说,好说,不过他今天告了假,前往薛县,待日后有了机会,我会介绍你们认识,你还是安安心心地在本县安居好了。”于是,这两人也就开始转移其他的话题再续。

        刘季告了假,在做一件他认为头等至大的要事,那就是设计一定只属于自己专利的帽子,其时,秦朝的吏胥也没有什么制服,都是五味陈杂。而刘季认为自己一定要形成自己的特色,再怎么说,自己好赖是政府公务员,是亭长,而自己的冠带——帽子,也得戴出特色来。这刘季本是个全能型奇才,和他爹一样,什么都能会,什么楚歌曲儿、魏国广场舞、服装设计、百工活儿······于是,闲暇时,自己亲自画图,历经数次修改,终于有了定稿的蓝图,下一步就是一定要找个上好的裁缝打样出来。数次海选,他打听到齐地薛县(今山东滕州市)乃是全国最有名的帽子工厂,便脑子一热,就要去薛县,叵耐公务繁杂,总是不能成行。但是他心有执念,现在总算有了功夫,立刻收拾行李往北去。

        刘季跋涉来到薛县,找个逆旅住下,找了个当地有名的裁缝,奉上图纸,果然是大工匠云集的地儿,两三天就做出来了,里面是竹篾做的托儿,所以显得格外抢眼,一句话,巍峨切云,人一戴上去,显得大气磅礴,马上有了现代**的撑大视觉的效果。刘季好不得意,自叨叨:“好冠,好竹皮帽子,就叫刘氏冠吧。”果然,这竹皮冠后来被人争相模仿,成为汉初一道时尚潮流,虽然没有专利号,不过,全都认可它叫刘氏冠,可见,老刘是世界上**的设计鼻祖,要是不死的话,可是中国有名的服饰设计师,去米兰拿个金奖,为中国争光,那是一句话:没问题,此是题外话。

        刘季带上自己设计的竹皮冠,意气洋洋,寻思明日即回沛县,眼见得天时尚早,自己何不去薛县走走。今天,刘季有些恍惚酩酊,甚是自我膨胀。行了一程,突然看到前面有一祠堂,屋宇甚是轩敞,许多的百姓手持祭品,进进出出,果然是神鸦社鼓,松柏荫门,好不庄重。心里问:“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的祠庙?自己何不进去礼拜,求个庇佑。”便上前去凑个热闹,细瞧门楣,就过其门而不入了,为何?原来上面铭刻着:齐公子孟尝君之祠,本来战国四公子就是当时的全民网红、官、富二代,但是,刘季心中只有魏信陵君,其余就瞧不上眼了,尤其对齐公子孟尝君更是不感冒。趋到人少的地方,忍不住大放阙词:“门客三千,又加上孟尝君一人,三千零一口无一个有名敢西向秦。”正要嘲笑,听得有人回应道:“空负强齐之国,苟行狗贼鸡盗,极限一生能力,至多逃脱保住自己一人。”两人一对,说到灵犀妙处,老鸦不笑黑猪脸儿黑,忍不住哈哈大笑。

        刘季回头,见一人敦实,和自己相仿年纪,五绺长须,双眼精光凛凛,他一拱手,道:“我乃楚人下相(宿迁)项梁,请问阁下仙乡何处?”刘季赶紧作答:“在下楚人沛县刘季,幸会!幸会!”项梁又是长揖,道:“人生难得一知己,人海茫茫,能共谈者有几?没想到他想得遇国人,又是所知所见一致者,项梁大胆求过相识如何?”刘季恭谨道:“好说,好说,在下就住在前面不远处的汪家客栈,请项大官人移步莅临。”项梁庄重,指点身边的一家客栈,道:“我项梁重信义,从不轻人泛交,这样吧,我就住在这家王氏客栈甲三门,我就回去置办上好的酒菜,恭候刘兄午后光临,我们在一起直至秉烛夜谈,痛饮通宵如何?”刘季叫声:“好主意,届时一定来赴会。”于是,两人郑重交换了名刺地址,再深深一揖别了。

        刘季回到客栈歇息,打算晚上去赴项梁之宴,陡然想起,自己已经误了行期,这沛公费令治下很是严格,细算从薛邑回到沛县,路途不近,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收拾行装,端正戴好竹皮冠,去柜上会了账,就要回房要走。但一想到自己答应了人家约定,也颇费踌躇,最后还是决定要走,因为他觉得,自己和项梁不过是萍水相逢,也不是什么深交,出了门,三五日也就是忘了,成了陌路人,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刘季一切妥当,就去拿行李,看到庑廊上挂着鸟笼子,养着能学人说话的鹩哥鸟,这几日也熟了,就去弄鸟,道:“鹩哥,鹩哥,刘季要走了,再见吧。”这要是在前两天,鹩哥就会学舌了:“鹩哥,鹩哥,刘季要走了,再见吧······”可是今天,四五个鸟笼子的鹩哥鸟丢了魂适似的,全都哑了火,并且,蓬松着羽毛,瑟瑟发抖,一幅大祸临头的末世景象,刘季怪道:“这是怎么啦?舍不得我刘季走,我刘季真是福泽齐天,连鸟儿都这样······”正在得意处,他“哇”地惊骇的叫了一声,原来店家小二,脸色死灰,僵尸一样直挺立在那儿,看见刘季惊叫,便小声回答道:“天神来了!”刘季还没吓完,又叫起来,原来店家也是这样直挺在那儿,机械人一样,呐呐着同样的话:“天神来了,天神来了······”

        刘季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眼前凭空多了一尊天罡地煞神,那巨灵一般的影子,山岳倒了一样朝自己压了下来。万丈杀气以零下四十度的酷寒笼罩在整个客栈,一切活口全部缄默,这是谁?刘季深感到一种空前绝后的压迫感,腰中的白刃奋力出鞘,在日色中辉映出一道绚丽彩虹,也不知刘季遭遇什么厄运,欲知后事如何,敬请看第二十四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墨缘文学网;http://wap.mywenxue.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
加入书签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