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鬼谷移桃断结义济北无端羁横祸 (2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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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鬼谷移桃断结义济北无端羁横祸 (2 / 3)
        这一日,萧何、王娥又来,茅庭坐定,布置汤食,王娥又问起:“范长兄身体安泰了些没?”范增正色道:“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数日叨扰,我该回乡了,没料到增这一遭竟受恩于一对少男女,萧何,增今日要赠送你一物。”萧何慌神了,道:“范长兄言重了,萧何不敢受之。”

        范增叹息无语,良久,庄色道:“此必受。”说完,范增自腰中解下佩剑,挚于手中,然后,将剑出匣,日光之下,清寒之光凛凛如练,他展示那剑,只见那剑剑身镂刻着:“居鄛范增自用”六个小篆体字,增道:“增身无长物,今年二十八岁矣,尚无进身,这剑是我随身之物,乃是我昔年去荆州南郡,大冶铜绿山冶都,觅得一大冶师锻炼而成,更奇的是上有天上所来陨铁以为刀锋,虽不是名贵的东西,可是,此些年陪我不知不觉走了好多人生云月。”

        萧何慌忙推辞,道:“萧何年少,不敢受此报。”范增苦笑道:“想是赠得轻了,我范增一条命仅值一剑?”萧何一听失色,忙道:“范长兄,言重了,如此,萧何就从命收了。”

        萧何接了范增的剑,把握鉴赏一回,道:居鄛范增自用,此剑深刻范长兄的籍贯名字,可见是你心爱之物,你赠何其情无价,我当珍藏之,毕生勿忘,他日尘世茫茫,无缘得见。观此剑便有意念之望,何谢了。”即郑重收于身上。

        就在这时,王娥突然雀跃转身,采得半树碧桃花,倚靠石头上,笑吟吟道:“夭夭碧桃花,见证尔二人做个亲家,哈哈哈······”她又拍手道:“既然你二人这么投缘,不如拜个兄弟好了。”萧何笑道:“我正是这么想的,虽说范长兄今年二十八,何今年十六,相交可以忘年啊,你看这桃花为证,岱宗为定,好不好?”

        范增大笑,声震山涧,伸手从石壁上移动那半树碧桃花,倒置之地上,摇头断然道:“不好。”这一声不好,使得萧何、王娥骇异,一时失语,接着,这两人惊问:“为什么?何为不好?”范增侃侃道来:“此念极好,可是结拜为兄弟不好,你我结义兄弟,既有名,必有实,日后人生不共富贵谓之不仁,不共患难谓之不义,不来谓之不礼,不往谓之不信,不朋比结党谓之不智,此非君子之交,更不是图报,而是分人以责,君子人生真挚交,在于心,不在结义之名。范增不愿知恩不报,负疚而去,你我二人日后,若共为一主则相知,各为其主则为不识,此言为誓。好了,现在,范增要为你两位做一件好事了。”范增说完,萧何、王娥惊诧觑定他,范增浅笑,道:“你看你们两人,犹若天界金童玉女,而且两小无猜,成双出对,真是珠联璧合,莫不如结为伉俪,乃是天作地设的大好事,增痴长些年纪,原委冰人媒妁······”范增满以为自己这一番话,会让这一对少男女羞赧无语,就这么将事儿办妥当了。谁料王娥脸色骤变,大加恼嗔,道:“范大兄你言差矣,我来做中,让你和萧何结义,你移桃绝义,说出一大堆道理。现在如何要将王娥慷慨,拿来弄事儿,女子虽小,也有心意。岂要得萧何,他一个毛头小子,嬉戏少年,娥要择女婿,也须如范大兄这样的沉稳老练,使小女子有好倚靠啊。”

        且说这战国时期中国,礼学未行,女子心性开朗,至于什么三从四德之类,乃是后来才有的戕害中国妇女顽疾,此是题外话。话说到这儿,王娥才知道自己竟然说漏口了,忙掩口,背过身去窃笑。她此话一出,范、萧两人骤然惊到木然,范增大感意外,谁料到这丫头心思竟是如此出格。萧何脸色发白,自己和这丫头上下嬉戏,牵手相呼,心里早就暗暗喜欢上了她,也早就暗中将她定为未来的准媳妇了,如今她竟坦白自己不是她的菜的心机,一时心里犹如打翻了调料架子,五味陈杂。茫然无措,凉到心底儿了。好在范增年龄大些,淡定不少,陪笑道:“小女子小性情,都是这样······”

        王娥一听,杏眼圆瞠,道:“我是认真的,我先走了,明日来送饭,萧何,走了。”萧何诺一声,六神无主,道“范大兄,你的剑我收了,多谢!多谢!此话休提,明日再见。”还未说完,王娥拉起他的手,一道烟走了。

        范增留在茅舍,心中波澜起伏,念自己年已二十八岁了,也无家室,奔波列国,求个仕途也无果,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误了自己,王娥实在不错(古人小女子嫁给大叔很寻常,都这样,不以为意),只是这二人于自己有救命之恩,如今因自己来到,而破坏了二人的一世谐缘,万万不可,也说不定王娥只是一时孩子气,倒过来后悔了。自己岂不是一厢情愿,徒费情思。范增想了又想,头疼不已,最后向天朗声说:“范增虽无才德,身上这幅骨头还是鲠硬的,罢罢,我自去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这一对玉儿人也就琢璧团圆了。”主意既定,范增草草收拾,觅那纸笔,留别书一封,篆隶书云:“增因羁事,不得辞而别,萧何、王娥活我之恩,永铭难忘,信增良言,以结伉俪,泽被此生。尘世虽大,有缘克见,此去也,慎勿相忘!”将别书摆在竹几的显眼处,自匆匆出了门,觅那山径亡去。

        范增从山径赶趁而行,忽见前头日色中有一人影,柱如擎天,远远斜铺在石阶之上,直逼自己而来,注目看时,只见那人生的魁梧高大,额上四处肉突痣,寿眉吐剑,长像奇诡,在山风之中,衣著翻飞,只听他朗声道:“范增······”范增冲口而出:“鬼谷宗师······”

        此公正是鬼谷子,只听他呵呵道:“我们乃是故人了。”范增当然知道他是说自己和郦生在玉皇顶之巅遭遇过他和群仙的事,心照不宣,憨笑而对,鬼谷子又道:“就这么走了?到底是心有执念啊。”范增一听,被他点破心机,下意识摸摸怀中天书,他也明白没有什么事能瞒过洞彻天地的鬼谷子,只是颔首,鬼谷子道:“为人救命之恩,等同父母再生,就如此走了?”

        范增叫屈道:“老祖,救命之恩,增岂能忘?只是增实在是目前无能为报?我已经将自己铭刻名字的佩剑赠与萧何,至于令玄女孙王娥,本想促成她和萧何的伉俪之缘,谁料她······唉,我范增深刻于心,容图报于来日吧。”鬼谷子一摆手,道:“什么来日?她意在范君你,既然她对你还有救命之恩,心有所属,你就狠心而去,让她一世遗恨,郁郁不欢吗?”范增一时语塞,鬼谷又道:“老夫二百多岁矣,儿孙不出凡人,先次往生,老夫亦是不久大去也,有此女为心牵挂,现在老夫乃是家主,你说你是愿意还是不愿?宁是我这玄女孙不配你这意在帝师之人。”

        范增伏地一跪,道:“非也,乃是增不配,恐误了她。”鬼谷子拂袖道:“歧途在君脚下,去留由君来定,鬼谷子意旨已告白。”言毕,低眉拱手,退到路侧。范增一回头道:“范增愿回。”

        从是日起,偌大的鬼谷上下喜气洋洋,悉为范增、王娥预备婚事,鬼谷子起占,择定吉日吉时,定在两个月之后的五月初八。忽一日,鬼谷子招来弟子徐福,道:“昨夜赤松子师弟来召,我须去嵩高山一趟,有些时日不能回来,不过,我一定会在范增、娥儿大婚之日前赶回来的。我云游之日,你代师命,打理日常,为师起占,鬼谷近日有不白之兆,只是其象浩如星海,却昏昧未明,你要约束鬼谷所有人,在这半月之前,不得下山,可牢记了?”徐福诺诺,道:“宗师归心云游,徐福用心,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们就用心为他们操办好婚礼就是了。”鬼谷子长息,不再言语,出山会同赤松子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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