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靠得住吗 (1 / 4)
        “我想去陆府当差。”蒋佳月看着她的脸色，心里有些没底。

        豆油灯发出的光亮很暗，明明灭灭地照着，棉线做成的灯芯不时发出“啪嗒”声轻响，烛光便是跳，光便更暗了下去。

        屋子里也静了下去。

        “你以为那些大户人家都是什么慈善人不成？”意外地，若香的声音却很平静，带了裹在庄严肃穆里的丝悲哀，像是这夏日里的风怎么也吹不散的闷热。

        这样反而叫人更有些摸不准，蒋佳月只得老老实实地答道：“不是，女儿从没那样想过。”

        “那你可知道，做了丫鬟，便得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不能有句顶嘴？行动坐卧，再没有刻自由？”

        “我晓得。”

        “娘也知道你吃得了苦，可进府当差，不是吃苦便能行得通的。你只看得到进府能得十两银子，个月还能再拿两银子的月钱，却不知道那里头是个什么地方，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若香说着，眼泪漱漱滚落下来，哽咽着道，“自打你爹爹生病，我知晓你心里有许多想头，可你再懂事再能干，也还是娘的女儿，娘又如何舍得你去受那份罪？”

        蒋佳月听的鼻头酸，亦红了眼眶，将头靠在若香怀中，闷着声音道：

        “可是，可是爹他……”

        蒋大郎病发的急，正在地里做着活人便头栽倒了去，好不容易抬到郎中家中，却说是中风治不了，让蒋家准备准备后事。

        只是若香如何也不肯信，又使了银钱连夜将人送去江陵府，终是打听到了个圣手来医，好歹命是保住了，但人也只能终日躺在床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这便已是菩萨保佑了。大夫说了，若是调养的好，有日能下床也未可知。

        为了这句话，蒋家便使尽了银钱。

        下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没了壮劳力，蒋大郎病情虽然稳住了，但也要日日喝汤药将养着，年下来，即便她们娘儿俩熬瞎了眼睛做活，家里这些年置办下的田地家产也只能点点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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